“倚多为胜大概就是你们这些官兵们的看家本领罢!”
“倚多为胜大概就是你们这些官兵们的看家本领罢!”
蒙面人从墙头跳下时说的这句话在他脑海中一遍遍炸响……
那身形、那说话的声音以及那双露在蒙面巾外的桃花眼,浑身还似带有股说不出的妖魅……慢着,等等……怎会有些熟悉的感觉?钱其睿紧锁双眉,苦苦思索着……
“如果在下没记错,阁下是刑部钱主事对么?”
“如果在下没记错,阁下是刑部钱主事对么?”
“如果在下没记错,阁下是刑部钱主事对么?”
蓦地,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同时,这声音的主人也自他心底慢慢浮现,而这人一经冒出,便迅速与那蒙面人合二为一,重叠在一块。
“是他!我知道了。”钱其睿猛地起身,因为激动,竟扯得面上神经微微跳了跳,声音也透出了一丝颤音:“是他,绝对没错!天下只有他身上才会散发出那股子妖魅之气!”
他方才冥想苦想之际,六王爷在旁一边默默品茶,一边暗自琢磨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忽见他起身嚷着知道是谁了,心下一喜,脱口问道:“是谁?”
“王爷与此人也有过一面之缘。”钱其睿重又坐下,两手拂了拂官袍下摆,面上浮着笑意,先前的激动已化为兴奋,漾满眼眶。
“哦?”六王爷眉峰微抖,“一面之缘?”“昨儿午时在酒楼……”“是他?”不待钱其睿说完六王爷就已想了起来,他回忆了一下杜元罡的模样,嘴角不觉微扬,“此人果然是透着股子妖魅之气。”
“第一眼见到他,我就有此感觉。加上昨天,共与他打过两次交道。哦,不,算上劫狱那晚,应该是三次。”钱其睿说着将第一次见到杜元罡的经过给六王爷说了说,然后道:“他当时自称与我岳丈交好,昨儿又带着我那傻大舅,他想要做什么?可是想拉拢我岳丈么?”
“嘿嘿,就便要看咱们的臣相大人上不上他的贼船了。此人上勾结皇宫里的后妃,下拉拢当朝臣相,看来这阴谋还不小呢?如今正值与辽开战的敏感时期,如果不出本王所料,他们多半便是辽国奸细!而且他们在京城里也绝不止区区几人!”
“我知道他住处,要不我现时回刑部带人去他那搜查一番?”“不,现时不宜打草惊蛇,等会用过午膳你带人五人六去他那认认门,我会安排他俩日夜守在那,你就派人夜间去蹲守皇宫好了。”
两人商议妥后,用过膳,钱其睿自带着人五人六去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连着飘了多日还仍无停歇之意,地上落满厚厚积雪,街道两旁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放眼望去,整个京城白茫茫一片,好一个粉妆玉石的世界。
清晨,一辆马车从东街方向驶来,四只车轱辘上滚满了雪花,车夫不时扬起手中鞭子,嘴里高声呦喝着———“得儿驾~~~~~”
突然,一片雪花落进左边那匹马的右眼里,想是雪花入在眼里冰冰凉让那马不高兴了,它眨眨眼,偏起一只前蹄,“吁~~~~”地叫了声,随即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它这一奔跑不打紧,只是另匹马搞不清状况,还当有危险降临,糊里糊涂就跟着它一块狂奔……
风雪中,隐隐听得马车内传出惊叫声。好在那车把式经验丰富,他绷着脸,紧紧拽紧缰绳,手中鞭子一顿急挥,伴随着声声怒喝,抽风的马儿极不情愿地放缓了脚步,鼻子兀自呼哧呼哧喷着白气,像一团团棉花糖,迅速被风吹散。
“富贵~~~你想是……要死了,夫人……病体才刚康复,你就将马赶得这快做什么?”马车刚缓下来车内就传出一丫鬟的喝斥声,风雪将她声音吹得断断续续。
“让夫人受到惊吓,是小的该死,方才想是那马儿被雪花迷了眼,这会没事了,夫人放心罢。”车夫扭头冲马车内大喊道。先时说话那丫鬟乃钱夫人的贴身婢女秋月,她这会扶着钱夫人轻声道:“夫人,才刚可有惊到您?”
“不妨事。”钱夫人摆摆手,看去心情极好,她还不知眉儿已落了胎,这回进宫还带来了她亲手替眉儿腹中胎儿缝制的几件小孩儿衣物呢。
“眉儿,你怎的消瘦了许多?可是害喜没有食欲么?”见了眉儿,钱夫人一眼便瞧出她瘦了不少。
大冷的天被苏云遥推下水又落了胎,她能不瘦么?当钱夫人喜滋滋地拿出小孩儿衣物给她看时,眉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头扑倒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唬得钱夫人连声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快跟为娘说说,这么哭可不行,有身子的人可不敢这么大哭,对腹中孩儿不好呢。”
眉儿听了更是痛哭不已,边上一宫女也禁不住悄悄落泪。钱夫人诧异极了,她往四下瞅瞅,未见夏荷,正欲问那宫女就听殿外有人禀道:“烟妃娘娘来了。”
烟妃腹部这时已鼓得像个小山包了,钱夫人见了她正欲行礼,被她抢上一步止住道:“夫人快别多礼,我与眉儿亲如姐妹一般,还望夫人勿要对我见外才是。”她说罢转眸望向眉儿,见眉儿在低头抹泪便又道:“眉儿,这好端端的,你怎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