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为四姨娘开始,玉鸢在这府里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唯一怕的就是过去的事。可事实永远都是这样的绝情,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让玉鸢意外的是婉碧的镇定,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也知道如果自己被发现了,也绝对会拖着她下水。
事情迫在眉睫,可是婉碧只是让她稍安勿躁。虽然知道了萧若月手里有玉鸢的把柄,可是并不知道她准备在什么时候动手。
可虽不能知道具体时间,可是也总比不知道的要好得多。婉碧让玉鸢找个适当的借口让院子里的人多看着点,这样就能在第一时间把人抓住。
紧接着自然就是对峙的时间,婉碧对萧若月过分的了解也使得了婉碧更加胸有成竹。萧若月绝对会看准了苏丰即将回府的时候做文章,她从来都不亲自动手,这才让苏丰那么多年以来就算怀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可这也成了这盘棋翻转的机会,如果只是萧若月在,那一定会按照她的意愿走下去,可是有了苏丰这个不确定的因素那就不好说了。
苏丰是粗人,可他说到底也是一个男人,也懂得怜香惜玉,更何况玉鸢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只要玉鸢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再施展一些苦肉计,苏丰必会心软!
至于田树的供词,那就更简单了。田树在玉鸢进将军府为婢之前,两人可是青梅竹马。如果田树真的爱玉鸢,那么定不忍心看着她受罪。在这个时候只要让田树知道玉鸢怀了孩子,他就一定会放弃萧若月给的条件,转而帮玉鸢化解这一次的劫难。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可是婉碧知道,在这些之后无论是哪一环出了差错,结局都会顺了萧若月的意。
这是一场赌局,幸好,她赢了。
没有了心腹容季在身边,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萧若月经常在婉碧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不禁意间喊她一声容季,只是等萧若月转过头来的时候,另半截声音总是戛然而止。
这几日萧若月明显的比以前要消瘦一些,也不知是因为容季不在府里的缘故,还是因为玉鸢依然得宠的缘故。
萧若月好歹也算是将军夫人,身边总得有一个心腹来为她做事。在容季走了之后,能够顶替她的人不止一个,可是最后萧若月偏偏选择了婉碧,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可是即使是这样,婉碧也知道萧若月对自己绝对没有像容季那样的放心。为了不露出任何的破绽,还是要事事小心。
几天之后,萧若月很难得的出了一趟门,并且带上了婉碧。
两人来到了西郊一处破旧的小木屋边,似乎知道了萧若月会来,门口有一对夫妻笑脸盈盈的在等着。待马车近了,看着这对夫妇不停的比划,嘴里又半天说不出一个音节时,婉碧才知道这对夫妇都是哑巴。
☆、15。015…送补药
婉碧一下子没懂这对哑巴夫妇和萧若月的关系,也没有明白她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而,萧若月也不给她机会去解决这些困惑,下了马车之后只让她在外面等着,并没有让她跟进去。进了木屋的只有萧若月一个,连哑巴夫妇都只是待在外面忙自己的事。
可就算萧若月不再,婉碧也不敢去和哑巴夫妇说话。能够提萧若月办事的人,也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况且萧若月把她揽在外面的举动来看,萧若月也没有完全的信得过自己。
这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徒添事端。
容季,当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婉碧的脑海中时,她突然背脊一凉。对于萧若月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是住在那么穷乡僻壤之地的,如果一定要有那么一个人,那么大半就是容季无疑!
虽然容季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危害,可是这件事却更直接的反映出了萧若月对于自己的信赖度。
如果萧若月真的信得过自己,愿意把一些事都告诉自己,那么她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容季在小木屋里。再者,萧若月这几天没有出门,一定不可能亲自安排了容季的住所,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吩咐人去办。
若单纯只是这院子里的人,那么就算能躲过婉碧,也没有能力找到那个地方。可是婉碧想不明白,不是这个院子里的人,那还有谁有这个能力秘密和萧若月密谈不让自己知道,还有谁有能力办事又值得她这样相信。
那个在暗处的人,在找出她之前,婉碧还是要事事小心。
果然,她还是小瞧了萧若月。
这日,萧若月让她去厨房拿药。关于这个药婉碧是知道的,萧若月自称身子不好,多年前求得一良药,隔一段时间就会服用一次,从未停过。
婉碧拿了药回来之后端到了萧若月的房间里,毕恭毕敬的说道:“夫人,药来了。”
萧若月从婉碧的手里拿过了药碗,却只是用勺子搅着,并不喝。此时正值夏季,等婉碧背后都出了一层薄汗了,萧若月才问道:“婉碧,你可知这是什么药。”
听着萧若月终于开口了,婉碧只是模糊的回答道:“回夫人,以前听容季姐姐提起过,这是给夫人的补药。”
“这确实是补药,不过这可不是给我喝的。”萧若月忽然就笑了,转头用锐利的眼光看着婉碧,“这个药是给大小姐的,婉碧,你可愿意帮我送一趟?”
“夫人要奴婢送去,奴婢自然是会去的。”
萧若月听完,把手里端着的药又重新放到了婉碧的手里,并嘱咐道:“婉碧,给大小姐送药的事万不可让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