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斜倚在亭柱上的白衣人竟似个翩翩谪仙,不露一丝怯意,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宽大衣袍下徐徐动着,似乎在演示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殿下,殿下,明日你若要与太子比试棋艺,良琊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思绪骤然回到十年前的宫中,月色下王良琊眼底清明,微漾波澜,少年皇子不服输的心令他不得不依靠这天赋异禀的小杏花侯,那时王良琊就使用了一个只属于他二人的暗号,这妙法果真令谢孤棠赢了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危崖
清风习习,煞是醉人。
全神贯注的墨衣人无心欣赏这一阙山色,他全身心扑在面前那盘棋上,手心额头布满汗珠,下着下着,整个人的思绪被吸入棋局中,他仿佛就是那节节败退的黑子,是十字路口徘徊的残兵败将,被阴阳客的白子围追堵截、穷途末路,远处城墙耸立,刀戟如山,寒光一掠,逼得他神思恍惚,手中黑子“砰”地一声落下,又是一步错棋。
谢孤棠微微抬头,眼角余光瞥到阴阳客诡谲的笑,心中越发恍惚,一旦自乱阵脚,一旦心乱如麻,这棋便也下不得了,走一步错一步,最后封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嘿嘿,谢大侠可要当心”阴阳客狡黠一笑,手中棋子轻快落下,堪堪封死了谢孤棠的一条路。
谢孤棠知道这步棋算是下输了,当下便斜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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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1节
满一杯酒,与生俱来的敏锐告诉他,在这一处小店外,唐门的人也埋伏得极其精巧,两拨人,均来者不善,他猛地摔杯,握住筷筒,以漫天乱飞的竹筷挡住了四面八方袭来的暗器,而异域打扮的白衣使者也帮其杀退了唐门之人。
“敢问是绿拂大侠吗”
绿拂将谢孤棠挡在自己身前,拿短刀护卫着二人身体道:“你们是夏飞绝派来的”
“正是,宫主有令,让绿大侠将人带到这儿即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就行。”那带头的青衣指挥使恭恭敬敬地朝绿拂鞠了一个躬同时拿出九墨曜的九色令牌交到绿拂手中,“宫主说,您拿着这个九色令牌在江南江北一带可横行无忌也。”
“呵,夏飞绝还真是厉害,不出一个月就摆平了十二水路的乱贼绿拂将九色令牌举起来,让光线穿透晶莹美玉。他讲令牌放进怀里,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们宫主人现在在哪儿”
“宫主行踪飘忽,属下也不知道。”那指挥使说完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宫主知道唐门的人对大侠您不利,特命我派出一队人马保护您的周全。”
“不用了“绿拂拒绝了夏飞绝表面上的好意,他知道九墨曜的人没必要多此一举,没必要端着这份好心,他拿着这九色令,就可以在江南开出一条路,让杏花侯能够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受江南一带的烦琐骚扰。
可王良琊会听他的吗他不敢细想。
侯爷与阴阳客实乃旧友,之前在山上的一切都是做给谢孤棠看的,侯爷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想法,他现在为了九色令破坏了侯爷的计划,还指不定会招来如何责骂,尽管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无论他犯下多么滔天的大错,侯爷从没恶语相向过。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九墨曜指挥使眸中含笑,招收喝齐一路人马,带着谢孤棠绝尘而去。
绿拂在原地有些踟蹰,他在等王良琊下山。
这一等就是三日。
在第四天红日初升之时,不对劲的事情出现了,先是他的马莫名其妙失踪,紧接着包袱也有被动过的痕迹,他起初以为店家是黑心店主,可再三查探后又没什么任何异样。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结果唐门又派了一拨人来抓他,且是一批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
这些年他与唐门断了联系,断得十分彻底,唐门本就在蜀中,他生活在江南,本是互不打扰,可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说他知道山河图的下落,这下子唐门高手蜂拥而出,有人来报信拉拢他回唐门,有人威逼利诱说如若不帮唐门办事就将其杀死,他如走在钢丝上的杂技艺人,一个不小心就要坠落万丈深渊。
他考虑到唐门的人会卷土重来,特意换了另一处客栈,谁知还是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哼”他捏碎了一处枯草气冲冲地想,该死的夏飞绝,果然言而无信,定是九墨曜的使者走漏了风声。
“岸雪“艳色绝伦的女子扭着腰步到了绿拂面前,这名字唤得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本名唐岸雪,母亲本是唐门的大师姐,但江湖误会让她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