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嚷嚷,让人听到就没收了。”此时的刘嘉说话也终于有九岁孩子的语气了,就像偷偷做了坏事又怕大人发现的样子。
几个娃将藏起来的花生全都归拢在这个小山洞里,又封好了洞口做了记号,才转身去地里继续干活。
场院这边,生产队的驴拉着磙砣子吱吱呀呀地,一圈一圈地碾压桃黍(高粱的俗称),也叫压场。
压完场之后,就会有人跟在后头,用木叉将桃黍杆叉到一边,把桃粟全都扫起来,堆成一个又一个高土堆。
而桃黍杆就会再碾压第二次,第三遍,直到全部都脱粒出来。
等到风起时,就能扬场了。
扬场可是一个力气活,又为了节省时间,壮劳力们白天会在地里干活,晚上才来场院这边扬场。
叶蓁蓁这两天的工作,就是跟着几个比较年迈的大娘和刚出月子的女人来扫桃栗,叉桃杆。
刘景是第三天晚上过来场院这边的,同时跟在他身边一起过来这边扬场的还有黄连。
见到刘景的那一瞬间,叶蓁蓁的双眸都忍不住亮了一下,她都感觉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家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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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场,两个人配合着干比较快,所以刘景和黄连就组成了一队,刘景负责起扬,黄连则负责打掠。
扬家儿要会“见风使舵”顶风站,先用扬杈把碎秸碎糠扬出来,再用木掀扬一遍。
打掠和扬家儿隔着栗堆对面站,两人要配合得好,打掠的就要弯着腰,不停地把扬出来不要的东西扫到桃栗的下方。
如此反复,其实对腰椎也是一个大考验。
风迷了眼,叶蓁蓁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随着他手中的木掀高高扬起,接着桃栗就跟一条线一样流畅地滑到同一块地方。
但是叶蓁蓁知道,她的男人专注的时候有多迷人。
他定然是下颌线绷紧着,凤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纹理因用力而变得清晰,小麦色的肌肤也会在柔和的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阿景,我怎么感觉叶知青好像在你,她终于眼里有你了……”
最近天天靠近干活,黄连是越来越自然熟了,称呼都直接从刘景变成了阿景。
他打掠站在顺风口,张开嘴巴说话,就被风塞了一嘴的灰尘,忙停下来呸了好几下。
“我操阿景,你绝对是故意的。”
黄连前头那句话声音不大,就离他最近的刘景听到,后边那句的音量可以说是气拔山兮了,叶蓁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是为谁操的心?
一点都不识兄弟帮你操的心,活该你单身。
说的好像自己就不是单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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