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林间。
两个老者,一个干瘦,一个瞿烁,此时却是意见相左,正在争辩。
“站住!”干瘦老者瞧着瞿烁老者脚下掠出,急声喝止道,“师弟,你想要干什么去?”
“我不能坐视我箜篌阁的优秀后辈遭人围杀,而置之不理!”瞿烁提了提声调道,“我要去帮他。”
原来这两个老者,正是箜篌阁的鬼斧神工。
“并非师兄铁石心肠,实在是这滩浑水太深了。”神工身临变故,保持着冷静的思考,“红裳使者不在,就凭我们两个化丹期的力量,实在太过单薄,无异于以卵击石。”
“难道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鬼
斧有些气急道。
“场中任何一人的实力,都非我俩可以力敌,更何况对方乃是仙朝皇族,未曾搬到明面上的力量更多。”神工言词清冷,有些黯淡,“就算红裳使者,不,即使阁主前来,也是无济于事,除非是我‘亭台楼阁’主上亲临荆襄,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神工苦口婆心的规劝,依然止不住鬼斧的冲动,最后无法,只得趁着鬼斧不备,将其打晕。
大战过后的场中,只剩下两个身影。
王若离早已倦乏不堪,身子摇晃着,慢慢地爬站起来,手上使劲,将摔在地上的方小木一并拉了起来。
夕阳已落,浮云遮望眼。
残晖没了源头,只在云际漏出了几抹晕光。
两人身后,两道几不可见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老长,仿佛拉出了一丝漫无边际的苍凉一般。
清风拂过,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轻轻地,在嘴角,露出了一道状若灿烂的微笑。
笑容里,是让人读不尽的情绪。
王若离的话里,透着难名的复杂:“小木,你怕吗?”
“不怕!”方小木的眼里,满含坚定,“有若离哥哥在的地方,小木就什么也不怕了。”
方小木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南靖山谷之时,军士围杀,鲜血四溅,若离哥哥从死人堆里,将自己救了出来。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若离哥哥的身影,便在自己的心里,再也磨灭不掉了。
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
打扮成军士模样的黄金裕,圆胖的脸上,闪过几丝繁复的神色。
黄金裕望着场中悲凉的场景,嘴里痛苦道:“离哥儿,我好伤心,好难过,为何我的资质如此愚笨,为何我的修为如此低微,今日你骤逢大变,我却连一点忙儿都帮不上,实在是太没用了。”
只是,絮絮叨叨的黄金裕,脸上忽又滑过一丝奇怪的表情,轻声念叨:“离哥儿,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