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头都不抬地拿出一个黑色瓶子,他边打开上面的封盖,边倒了一些粉末出来放在鼻端嗅了嗅才道:“我师父他极少用如此低劣、明显的手段下毒。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仔细检查为好。”
之后,卫怀济便不再说话。
他认真地检查完那把金色的剪刀,这才故作镇定地直接用其为任雪婵剪开了腰腹之处的黄色衣衫。
几剪刀下去,任雪婵少许的白的耀眼的肌肤便裸露了出来。卫怀济的眼睛一晃,手也禁不住地一抖,就忘了将其衣衫撩开再剪。
只见卫怀济一剪子下去,竟是直接将任雪婵的贴身小衣……也给一并剪坏了!
任雪婵顿觉胸腹之处一阵冰凉,她下意识颤抖着用手摸了下。
待摸到那被剪坏的小衣破口之处后,她努力地提起一口气,面露愠色道:“你……你怎得将我的牡丹肚兜也给剪碎了?!这!这可让我如何出门?!”
卫怀济强忍住心中的慌张,故意面露不耐道:“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我的里衣多的是!稍后借你一件就是。何况,你这件黄色外衣也已经破烂不堪、不能再穿!不如,你就一并都穿了我的!做男子打扮就是!”
任雪婵忽然两眼生光、满怀期待道:“……男子打扮?我所认识的诸多人中,做男子打扮最好看的,莫过于沈姐姐了!……阿哟!”
正说着话的功夫,卫怀济已经用清水为任雪婵清理好了伤口,并在她外翻的皮肉之上,撒了些许的金创药上去。
只是,不知是那金创药的药劲过猛,还是任雪婵的伤势过重,等那药粉接触到任雪婵的肌肤时,她竟痛到大声惊呼起来!
卫怀济不咸不淡道:“未曾想,你的伤势如此之重,现下,竟还能中气十足地叫喊出声?此……还真是让卫某人刮目相看了!”
不论任雪婵平日里有多顽皮、淘气,骨子里却依旧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女子的。
是以,如今她在听卫怀济说自己在受伤之后竟还“中气十足”,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不舒服。毕竟,女孩子嘛,在男子面前,总要做足了柔柔弱弱的样子的。
任雪婵暗暗白了卫怀济一眼,随后便默默地咬住下唇,忍痛不再出声。
卫怀济见她全身微动,面色惨白,虚汗频出,似是忍得十分艰难,心中已是着实有些后悔方才说出那般取笑她的话……
于是,他便主动出声同任雪婵皱眉问道:“方才你说的沈姑娘……可是风见派的那位少掌门……沈意姑娘?”
说起沈一心来之后,任雪婵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浅显的笑意。她道:“不错。正是我那位沈姐姐。”
卫怀济正色道:“可那位沈姑娘不止是男子打扮十分出众。就算她只是做平常的女子打扮,也是人间绝色之姿啊!”
任雪婵虽知卫怀济说的是实情,但不知为何,这话听进自己耳朵里,她就是觉得不高兴!于是,她忍不住地斜眼问道:“人间……绝色之姿?”
卫怀济边摆弄着手里的瓶瓶罐罐,边漫不经心地答道:“自是。见过沈姑娘之人,必定是过目不忘。这般若还不是人间绝色,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