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又在水龙头跟前把水扑在脸上,湿淋淋的抬起头看镜子里,脸还是那红,又埋下头去冲,“可娃,————”
“不许过来!”可娃吼他,她自己却拉过毛巾好好擦着脸,镜子里,还在瞪他!
和赞也不跟她计较,笑哦,却是从他已经穿好的军装里掏出一盘碟,“喏,给你看,保证你喜死,”
可娃瞟一眼他手里的碟,继续擦脸,又搓了搓毛巾,不理他,鬼知道什么东西!
和赞悠闲的靠在洗手台旁,可娃还在搓毛巾,“是你以前在国防大上课的录像,你不看?”
可娃这才把头扭过来,挺疑惑,“你怎么弄到的,”把搓好的毛巾扭干又好好挂在毛巾杆儿上,甩了甩手,开门出去,和赞跟在后面也晃出来,“我去送开落的时候看见他们拿你的课做教材呢————”
却,刚一出去,可芽就抱着喜雪进来了,另一只手里还框着个袋子,可芽看见和赞一身军装,皱了下眉头,也没搭理他,先把好像已经睡着了的喜雪放在她的小床里,然后低头一边查看袋子里什么东西的,向可娃走过去,“姐,这是刚才护士长给我的,说是,也是才有人送过来说要交给你的,什么东西啊————”走到可娃床边,姐妹俩儿都往那袋子里翻,是几盘光盘,和赞警惕性高,眉头趸起来,赶忙把袋子一把捞过去,“先别动!”像有毒一样!
他这突然一抢,本来可芽一毛,可是马上一想,他这也是对的,要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你先去看看,什么东西,要是————”可芽也慎重起来,“我知道。”和赞沉着脸拿着袋子出去了,
可娃眉头也 着,却是扭头一直看着小床里睡觉了的喜雪,“姐,别担心,要不好的东西,他们会处理,”
好久,可娃点点头,又看向自己的妹妹,“那个小毛毛怎么样,”
“人家已经回武汉了,姐,你想帮她可以有很多途径,不一定非要自己————”
“你不懂,善事要自己做才能真正留福泽,”
“啧,你这就是迷信,”
“我就迷信,你别管,”
可芽几不耐烦的瞪着他姐,咳,这们祖宗,又开始犯不清白了!
130
小少军装外套脱了,衬衣袖子卷着,一手提着那袋子,一手拎着一索尼小本儿,嘴里还叼着烟,去了军总对面一小苍蝇馆子。如果,这真是一不要脸的讹诈碟子,小少觉得在越嘈杂的地方他害人的点子越冲!
微眯着眼磕了磕手里那烟,小少不紧不慢打开小本儿,碟准备放进去,突然对面一桌儿男男女女吃火锅,那个叽喳!
火锅的汤沸腾了,那些女儿们也失去了往昔的笃定,纷纷脱掉外套之后,她们把脸扎进了火锅。那些花了钱的脸被蒸汽笼罩着,眉毛、眼睛、鼻子尖尖模糊甚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脸盆子大的嘴。小少叹了口气,她们不是一张嘴在战斗,猪八戒、鲁智深在这一刻灵魂附了体咧。
小少是个爱玩儿的,这一刻喜剧效果叫他颇为惋惜,惋惜悍妇!为她们流逝的青春深深惋惜。
忆往昔,可能还是这些女人,还是这种火锅,甚至还是这家苍蝇馆子,景象可能大不相同。那时候,她们可能再饭桌前会相当矜持,她们的左腿可能架在右腿上面,也可能右腿架在左腿上面,也可能岔着腿,还可能双手抱膝,把膝盖顶在胸部。总之,透着悠闲和顽皮。
在火锅沸腾时,她们并不急于执箸,而是相当熟练地劝慰那些自以为勇猛的男人喝一杯,再喝一杯。当年,有很多不知道深浅的少年没有倒在雄性对手的酒令下,却死于女人的教唆。男人们喝高后便会发骚,一起高吟“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什么的下酒诗歌,或者说什么“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类的胡话。女人们在此时却变得异常美丽,一双双倾听状的眼睛好看的能迷死犀牛!在男人们呕吐,或者醉得开始耍流氓的时候,女人们便眉开眼笑,顺便还会说一句:傻逼。多么厚重的生活哇!
小少啧啧无聊摇头,注意力终于懒散回到手头一摊碟上,屏幕上一出来————小少精神真的一振哇!
可娃的青春更无敌!
碟里,全是好东西,记载着可娃的成长经历,只要是可娃入伍以来能找到的影像资料,哪怕是一个镜头,都编辑在了一起,尤见此人多么用心!
“兽和神大约都不会无聊。兽活命而已,只有纯粹的生存。神充实自足,具备完满的存在。兽人神三界,唯有夹在中间的人才会无聊,才可能有活得没意思的感觉和叹息。”
这是可娃在军校辩论赛上,
“我实在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