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杀戮在即,北羽雪却让他枯坐了半晌的事情,他也没敢隐瞒。
只不过不同于之前的焦躁难安,现在说来,却是钦佩之至。
一边听,一边看向一旁的北羽墨,看着北羽墨那逐渐扩大的嘴角,百里惜月突然间怎么觉得那么刺眼。
突然间,似乎有种叫嫉妒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像猫爪似地,不疼不痒,可是非常的不舒服。
“这样的皇后?皇上……敢要吗?”对于百里惜月投来的目光,北羽墨非但没有收敛脸上的笑容,反而直接问道。
他早就知道他这女儿不简单,却没有想到如此的厉害,想到她置身与后宫,北羽墨似乎可以看到百里惜月凄苦的后半生。
当然,那种预想,他会看得很舒服,只不过,一想到北羽雪会和那么多的女人共享荣宠,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大友善。
当然,他相信,如果北羽雪真嫁到皇宫,那么就算百里惜月是当今的天子,他也没有资格伤害雪儿。
不管雪儿有没有母仪天下的能力和**,他都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雪儿的头上,他会替她扫清所有障碍。
只不过,那后果,百里惜月能否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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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朕相信,在爱卿的调教下,雪儿必将能够俯瞰天下,一统后宫,为朕一扫后顾之忧。”百里惜月且不知北羽墨心中所想,只不过既然已经出口,心中已经认定,他又怎会轻易更改,更何况,他的皇后,也必得有自保自立的能力。
“臣只知道,臣的雪儿,臣不会让她受丁点委屈。”清淡如水,可是话语却纯澈如泉,没有一点杂质。
“臣还说过,臣不会在离开她身边。”一句话说来,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但是却真真切切,明明确确的告诉了当今皇上,不管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如何,他都不会离开北羽雪身边半步。
“尉迟爱卿,这京城就交给你了,相爷要是有什么好转,立刻禀报于朕,可别让朕和雪儿心焦。”慵懒起身,随意到让人发指的话语,却让尉迟卫愣在当场,进退不得。
“尉迟大人,是否有些为难?”看着已经翩翩然离开的皇帝百里惜月,北羽墨很好心的询问,凉薄的眸子里看不出不耐,却也找不到想帮忙的意思。
好似只不过就那么一问。
“下官即刻回京。”看了看已经没了影的帝王,对于面前的丞相北羽墨,尉迟卫可是没有多言的打算。
不知为何,明明皇帝才是掌管了生杀大权的帝王天子,可是,很多时候,他却总能冒着掉头的危险,直言进谏;可是反观这个不管面对什么总是云淡风轻的丞相大人,他却不敢多说什么,就怕一个不慎,弄得个家破人亡。
“看来这京城又能消停一阵了。”接连的屠杀,毫不仁慈的屠杀,即便是冷血无情之人,却也会衡量得失利弊。
在这么下去,他们损失的会更多,更为惨重。
起身,往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点上了熏香的屋子走去,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屋内的身影。
“皇上,这似乎于理不合?”举步踏入,虽然脸上平静,但是闪动的星眸中却已是有着不悦。
虽然说,北羽雪是他百里惜月订下的皇后;虽然说北羽雪还未及笄,但是看着那床边本该属于自己的位子被人替代,北羽墨这心中很不是滋味,非常的不是滋味。
那个位置,只有他才能拥有。
至于百里惜月,即便他想站在这里,那也是雪儿及笄进宫之后才行。
“墨,我们多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看着床上酣睡的雪儿,百里惜月怅然问道。
眼神一黯,北羽墨没有搭腔,只是坐到了桌旁,倒了两杯茶,淅沥沥的水声,也不怕惊醒了睡梦中的雪儿。
“托雪儿的福,我们这次就玩个痛快,再回去。”坐到桌边,端起北羽墨递过的茶,慢慢啜饮。
“她还是个孩子。”没有看向百里惜月,只是这似是感叹,又似怜惜的话语,却让百里惜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
“五年。”空气中顿时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寂中,久久,沉思了半晌的百里惜月吐出了两个字,而这是他最大的宽限。
虽然知道,五年之后的北羽雪还没及笄,但是,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会尽可能的让北羽雪脱离纷争外,至于之后,他就不敢保证了。
北羽墨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看着手中杯盏的视线多了几分异彩。
足足睡了两个时辰,还不想醒来的北羽雪被北羽墨抱起钻进了马车里,依偎在北羽墨的怀里,继续沉睡。
从受伤后,本就底子不厚的身子,非但得不到该有的修养,反而还得劳心劳力的颠簸流离,她确实是累了。
睡得香甜,随着日光的升起,睡梦中的北羽雪的小脸蛋红彤彤的还渗出了汗渍,看着无比的娇憨。
北羽墨不止一次的看着怀里的人儿,露出了在百里惜月看来很是白痴的满足笑容,即便他的胸前已经被汗渍浸透的湿热感,他却丝毫不觉厌嫌。
即便他的双腿因为不敢轻易动弹,而变得麻木;即便他的双臂也有些酸软,但是这一切,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