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杨林邱站在河堤旁,没有了先前的认真劲,对河工也没有再cāo心。河工们却依旧卖力地施工,大力使用着石头、石灰。一直注视着远处的杨林邱,终于看见秦轩急匆匆地向河堤处跑来,毫不犹豫,便提起长袍下摆,便疾步迎上去。
片刻,二人赶到一起。秦轩不假思索,便脱口而道:“潘宏嘉竟然准备拿出十万两纹银,让本官留下蒋克进之命,还道若是能让蒋克进年内出狱,还会再给余杭县衙捐献十万两!”
杨林邱四下张望了半天,揉搓着双手,陷入沉思。良久,才微微一笑,说道:“潘宏嘉这厮打得好算盘啊!大人,潘宏嘉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眼看夏ri已至,盐税之事,恐怕他们要行动了!在这个节骨眼,他潘宏嘉定然不会与大人发生纠葛,即便有,也不会表现出来!”
看到秦轩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杨林邱接着说道:“而且,若是大人接受潘宏嘉这二十万两纹银,只要盐税之事一过,杭州刺史府定然会以此为缘由,查办大人!”
杨林邱说到此处,秦轩脱口而道:“若是本官接受潘宏嘉之钱,全部用在余杭建设上,难道也不行么?”
杨林邱微微摇头,笑道:“大人是这般说,可是刺史府那些人会相信么?”
秦轩方yu再言,只听杨林邱微微一笑,脱口道:“不过,大人也不必为此紧张!盐税之事,难道大人和下官会让他们平安而过?若是能将他们一干人等一网打尽,收取二十万两纹银之事,大人自然可以说是权宜之策,料想陛下也不会追究此事!”
秦轩稍作思考,虽然已经想通,但是却对一网打尽有些怀疑,随口问道:“盐税之事,本官一无所知,谈何一网打尽,杨主簿若是有什么主意,不如就赶紧和本官说道说道!”
杨林邱闻言,又左顾右看,四处观望了半天。虽然没人,但杨林邱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轻声说道:“大人,此事下官晚上前去与你说明!”
秦轩见杨林邱如此谨慎,也没有再纠缠,点头道:“好吧,杨主簿晚上来本官书房!”
是夜,几许白云依旧被几阵清风玩弄与股掌之间。秦轩书房,秦轩和杨林邱对几相坐。桌上只有一壶茶水,再无他物,房内也只有秦轩二人。
杨林邱抿了一口茶水,开口道:“大人还记得右千牛卫赵思远赵侍卫么?”
秦轩不由得一怔,随即询问道:“当然记得,提他做甚?”
杨林邱嘴角含笑,开口说道:“大人,其实打你离开京都,赵侍卫便被陛下派到杭州统筹杭州府府兵,难道大人不知?”
秦轩惊愕半天,脱口而道:“此事本官确实不知,难道赵侍卫来杭州与盐税有关?”
“不错,房相给下官的书信中曾提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前去寻找赵侍卫,如此看来,赵侍卫应该是陛下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棋!”
听到杨林邱此言,秦轩不由得暗自腹诽道:好你个房玄龄啊,有这道伏兵,为什么不早早和我说了呢,害得我一直提心吊胆!
杨林邱看见秦轩表情微微有些变化,捉摸片刻,便将秦轩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解释道:“大人,以下官看,其实不与你提前说明,是有原因的!”
秦轩冷哼一声,随口而道:“原因?难不成担心本官鲁莽行事?”
杨林邱微微摇头,说道:“大人一直在明处,若是提前知道有此伏兵,定然会毫无顾忌,那时候难免会被刺史府众人发现端倪!”
“可是本官现在所作所为,也有些无所顾忌啊!”
“这不一样,大人的表现,真情流露,反而更容易将他们迷惑!”
秦轩一摆手,说道:“好了,除了赵侍卫这一步棋之外,杨主簿就全部和本官讲明吧,还有没有其他援兵?”
杨林邱从袖兜拿出一本折书,笑道:“此乃余杭盐贩成立的帮派详情!”
秦轩伸手接过折书,嘴里随口问道:“盐帮?”
杨林邱微微一怔,随口笑道:“可以这么称呼吧!”
秦轩打开一看,除了盐帮信息之外,再无其他内容,不觉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杨主簿给本官看这些有何用?难道将这些人全部抓获,一一审问?可这也与盐税贪墨之事无瓜葛啊!”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