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仲允回头,憔悴的面容和她有得此。爱情都伤了他们。
严家父母面面相觑,决定留下独处的空间给年轻人。严母说:“你们聊聊,我和你爸先上车。”
严家父母离开。
两人之间一阵沈默,空气很凝重。
“只想告诉你……谢谢。”她开口说,泪不请自来地在眼眶中聚集。
“谢什么?”
她深呼吸以控制泪意,不想这么爱哭。“谢谢你参加爸爸的弥撒,还派出一支律师团来协助我,还有那五千万……”
严仲允摇头。“不用客气,都是小事。”
“你好吗?”她问。
“不好。”
她眨眨眼,咬着唇。“为何心情不好?”
严仲允仰望天空,扯开笑。“不说了,说开了心情更不好。”
她握紧藏在身后的手。“你可以说说看……”
严仲允细细看着她。“你呢?好不好?”
她摇头。“不好,我不好!”
“事情会过的,有事……你可以找我……我、的律师。”他说,就算再怎么伪装,还是消抹不了对她的关心。他知道她不愿他打扰,所以只能假借律师的角度去协助她。
“你不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她说。
他选择避开疼痛的伤口。“保重。”他转身离去。
宋恬梨摀着口,看着他上了一旁等待的黑色大礼车,车子扬长而去。
不要走……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的奔流,嘤嘤哭泣。
“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震净悠哀伤问道。
宋恬梨摇摇头。“来不及了,等我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爱他、需要他时,他早已不在我身后,他走了……”
不,如果相爱,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一旁的樋口洋介此时想到一个方法。他热切希望两人能够破镜重圆,妹妹一哭,老婆就跟着哭,他在旁边手忙脚乱,这不是办法。
突然──
“恬恬!”
她望向前方的呼唤,一名妇人走向了她。
“妈妈?”
宋恬梨震惊不已。
第九章
宋家父母的结合同样是企业联姻,宋母的娘家是南部的大地主,两人会结婚,当然也是因为长辈们基于土地开发的利益。
宋母当年会离去是因为忍受不了丈夫的精神伤害,让她躁郁症缠身,甚至割腕以求解脱。但剩余的理智告诉她,如果要活下去,或者不伤害自己,一定要离开宋远达,所以她只好抛下当时在加拿大念书的女儿,只身离去。
离家的她在南投山上和友人开了一间小小的民宿,因为环境清幽干净,餐点不错,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是网路民宿票选的前十名。
原本她无意再现身,只要远远地观看,知道女儿结婚、很幸福就好。恬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不可能和她去南投吃苦,她也舍不得。只是,事情有了变化,女儿离婚,远达去世,公司经营不善,她知道自己必须出面,做女儿最后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