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顺势挣了挣,可才苏醒,他周身软绵得很,没什么力气。
顾浔指尖在他腰际摩挲着,赌气似的喃喃道,“不放。”
顾浔的动作莫名让他回想起在人间那年,两人是怎样如胶似漆,耳鬓厮磨。
当时的浪漫放到现在,多少成了剪不断的前世纠葛。
可剪不断,纵是砍,有些东西也是要断清楚的。
西辞慢抬起手,冰凉手掌覆上顾浔手背,使了权力妄图挪开,又被顾浔更深带回怀里,“你若生气,骂我打我,别不理我。”
“我盼了那么多个日夜,你知道方才听到你的声音,我都快疯了。”顾浔脸颊蹭回西辞脖颈,仗着力气大,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可你醒了,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西辞便不挣扎了,松了手,任由顾浔抱着。
他这样的妥协,像凝成了冰刃,没丝毫犹豫捅进了顾浔的心脏。
他不知怪不怪他,却不再理他。
任他如何胡闹,都惊不起半分波澜了。
顾浔的手,瞬间失了力。
澧泉太热了,像抽干了人的气息,什么东西郁结在心里,压成了雾气。
“好……”他终是妥协了。能怎么办呢,他都不理他了。
“我不胡闹了。我放开你,你别跑别逃,好不好?”
顾浔手才稍稍一松,西辞便像受了惊的鱼一般坐起来。
云雨只属于爱恋,现在的相处,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顾浔急了拉住他手腕,西辞留个他一个漂亮洁白的背影,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线条掩在雾气中,变成了在水一方的可望不可及。
西辞不再挣扎,安静站着等他发话。
“你身体不好,我帮你穿衣。”
西辞顿了片刻,坦然转过身,他知道反抗没用,顾浔好起来的时候,温顺得不行,可从来都是他缠着你妥协。
入了魔,性情本就变化无常。顾浔想囚住他,毁天灭地都会做到。
“抬抬手,这带子得系腰间。”顾浔一层一层替西辞和上衣,眉眼间化不开的痛苦情绪却未消散片刻。
待穿好了,顾浔手自然伸到西辞膝弯,却被西辞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西辞终于看他了,他的眼神藏得好深,略微起伏的声线却在暴露——他厌恶自己碰他了。
顾浔委屈得不行,“未带鞋履,我抱你回去。”
西辞被顾浔那一眼哀婉,看得错开了眼。
他心里泛起难过,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