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把沈竹放在轮椅上,刚要点灯却被沈竹制止了。李珏抬手摸了摸沈竹的脸,湿漉漉的一片,又哭了。
李珏亲了亲沈竹的眼泪,问道:“怎么哭了,这回也是高兴?”
“不是。”情事之后的沈竹眼角还带着绯红,又娇又艳。水波盈盈的眸子懒洋洋地瞟了李珏一眼,道:“这回是爽的。”
“……”
李珏没接话,一言不发地帮沈竹把身子洗干净。
他脸皮没那么厚,情欲冲昏了头的时候他还有点胆子,每次完事之后李珏私下里都羞得不行。
他好几次扪心自问,读那么多圣贤书就是让他来说下三路的话的吗?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话是怎么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好几次李珏想忍着,但每每他一看到了沈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都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行了。”沈竹拨开李珏帮他穿裤子的手,“你先去吧,一会儿那边等着急了。”
两个人刚亲热完,李珏现在还不太愿意和沈竹分开,手还在沈竹腿上的皮肤留恋。李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道:“我先给你送回去。”
“送什么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我在年节的时候干这种事?”沈竹推了一把李珏让他先走,“你先出去,我等一会儿在出去,和你错开。”
沈竹说的有道理,李珏也没办法。捧着沈竹的脸交换了一个深吻,便离开了。
李珏走后,沈竹才终于动手捏了捏自己发软的腿。他头一次庆幸自己坐的是轮椅,不至于让李珏发现自己被做得站不起来的样子。
沈竹休息了好久才回到宴厅里,此时宴厅的戏已经从《负荆请罪》换成了《女驸马》。
沈竹落座后,感觉到李珏的目光正在从对面投来,目光粘腻而缠绵,好像要把刚刚没温存上的都用目光弥补回来。
沈竹也不甘示弱,甚至忘了刚才腿软得直发抖地是谁了,冲李珏眨了眨眼睛,神色里颇具挑衅意味。
年节年年如此,就那么几件事情变都不会变,皇帝年纪大了坐在龙椅上也渐渐犯困了。就在沈竹以为这个年节除了和李珏干了那一档子荒唐事外不会再有什么大波折时,一个大消息传来了:“西北的战场胜利了。”
周端假装中计请君入瓮,又趁着雪夜单领一队轻骑偷袭,长驱直入,暂时镇住了西戎北狄。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是和好消息一起来的还有大皇子。
大皇子进宫带着贺礼,对皇帝跪拜道:儿臣贺祝西北大捷,祝父皇福寿无疆,祝大齐千秋万代。”
沈竹看着趁年节前来贺喜的大皇子,那点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
大皇子被禁足许久,皇帝一直没有放他出来的意思。终于等到了年节,大皇子才有机会面圣求情。
大皇子趁着皇帝心情不错继续道:“儿臣自知罪不可恕,但今日是团圆佳节,于情儿臣对父皇想念至极,于理儿臣应当拜见父皇,忤逆之处,还望父皇赐罪。”
大皇子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还顺势表明自己深知过错,愿意收敛野心辅佐幼弟,不再夺嫡。
年节来的不是皇室宗族就是皇子后妃,没一个在朝的官员,就连沈竹还是仗着王妃的身份才能进来。场上没有你那个拿定主意的,因此一时间场上出现了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却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沈竹在心里听得却闷闷笑了,全他妈放屁。
大皇子要能早这么老实,就不会被李珏搞成现在这样了。
显然李珏也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