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烦躁。
胸口处传来微微的温热,用手一摸,是挂在脖子上的月牙形翡翠项链,此时正微微的发着光。忆师不由大奇,这项链虽然是挂在她身上,可是失忆的她对于这条项链知道的并不多,它的由来,为什么会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上面的刻得名字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名字,她一点都不清楚。现在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翡翠还会发光。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认真端详。
房间里本来伸手不见五指,被翡翠照一下,虽不似点了蜡烛般明亮,但房间里的东西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看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变化,项链拿在手里温热一直绵延不断地传入手心。当下也睡不着,忆师起身,来到了屋外。
与刚才屋内的伸手不见五指相反,屋外一片清明。抬头一看,空中的月亮已变成金黄色的玉盘,在月光的照射下,蜀山上树影斑驳,晚风也过来凑热闹,配合着虫鸣声,忆师不禁感到一阵舒爽。
看着挂在正当空的月亮,是那么的圆,已经是十五了呀,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月亮还只是半椭圆形。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忆师喃喃低语。说完后不禁无力的苦笑,别人有家的归家,无家的至少也可以寄愁思于明月,有个可以想念的地方。而她呢,连自己从哪来都不知道,仿佛被遗忘在这世间。前两天陆晴茗陪着,回来后也很累直接睡觉了,孤寂只悄悄藏在心底。现在独自一人,情由景而发,那孤寂如春天的种子,破土而出,怎么阻也阻不住。
没有可牵挂的事,没有可想念的人,仿佛没有根的浮萍般在这世中飘摇。想到这忆师缩了缩身子,吹拂过的晚风似乎有些凉,与手中的温热形成了明显的差异。
忆师甩甩头,赶走脑中所想的。
夜间的蜀山也别有一番风味,反正也睡不着,与其在这里独自一人感伤,忆师选择了观赏美景。戴上项链,信步走到经常去的小树林,逛了起来。
不似在白天的又跑又跳,只是在树与树中徐徐漫步,听着戚戚虫声,感受着夜间的蜀山。她刚来到蜀山就喜欢上了这里,清新的空气,绿影匆匆的树林,各色的野花,这山里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充满了魔力,吸引着她不断地驻足观望。
快走到小树林的尽头时,胸口上的温热突然变成灼热,光芒也瞬间大了起来,照亮了四周。
忆师一惊,感情是这条项链指引她今晚走到这里的,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当下快步走出了小树林。小树林后面是几丈高挺拔的峭壁,堵住了路。之前忆师也来到这里过,脖子上的项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为什么今晚会有呢?
当下在四周认认真真的查找起来。
可惜,这一块小小的空地,能有什么东西呢?忆师硬是每一块石头都拿起来敲敲,又对着项链照一照,每一寸地也都被她狠狠地踩上好几遍,可是没什么发现,胸口的灼热却依然。
一整天没休息,再加上大晚上的跑出来折腾了这么久,手脚有些发酸。走到峭壁旁,想要靠着壁休息一会儿。身子刚倚靠上去
“哎哟”一声哀叫之后,忆师整个身子都摔在了地上,揉揉受伤的胳膊肘,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愣在了当地。
本来在身前的峭壁移到了身后,小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宽阔的平地,二十八根朱红色的通天柱立在平地上。柱子后面有条用石砖砌成的通道。忆师盯着看了半饷,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会儿,没错啊,这是怎么回事?好一会儿才从这惊异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第十五章 结界】………
忆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转过身,对着那几丈高的陡峭山壁,迟疑地伸出手臂。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手竟然没有丝毫阻碍地没入到山壁中去,在伸出来看一看,还是毫无阻碍,手还是那样的手。这次忆师大着胆子,试着向山壁迈一步,身子已经挨到了山壁上,却没有碰到山壁的疼痛感,在低着头看看身子,竟有一半没入山壁中。忆师心下大奇,又迈了一大步。
顿时眼前景致变换,又出现在了小树林后。而峭壁也成功的屹立在忆师的身后。忆师玩心大起,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眼前的景也在小树林和通天柱之间不断地变幻着,这才确定下来,这峭壁只是个幻影。
非常地肯定这件事之后,忆师带着七分好奇和三分恐惧地绕过通天柱,走进通道。
越往里走,项链的温度就越高一分,越亮一分。
通道不是很长,走了四、五分钟后,通道向右一拐,出现了一间石室。
石室正中央有一只形态怪异的狗,说它形态怪异是因为它两只眼睛一大一小,长着兔子嘴,在加上四肢被一条绳索绑着,不断地挣扎,本就怪异的样子就显得更加怪异了。长得这样怪异的东西说它是狗是因为它的耳朵,它的身子,它的四条腿,还有它的尾巴没有一处不是和狗一样的。
只见这狗两眼发红,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犹如一大一小的两颗红宝石,与全身的黑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鲜艳异常。狗嘴,不,兔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低鸣声。
这狗真可怜,长得丑就算了,还要被绑着。忆师善心大发地在发感慨。不过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也应该适用在狗身上吧,忆师看着坐在黑狗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一青衫,一白衫,不正是凌天钟和白长老吗?两人双腿盘膝而坐,如木头般一动不动,若不是有那微弱的气息,表明两人都是大活人,忆师还真会以为是两尊雕像了。
忆师对凌天钟的印象一直不错,凌天钟都对这黑狗不闻不问的,见它绑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来黑狗一定有什么可恨之处,让人起不了同之情心了。
不过起不了同情心是别人的事,和忆师无关。这么特别的狗连听都没听过,何况看呢?这活生生的摆在忆师眼前哪有不好奇的道理。
兔嘴,呵呵,狗身上长出兔嘴来,真是好玩,不知道是什么特异品种呢?是移植的吧,可兔子那么小的嘴巴,怎么可能移植到狗身上还显得那么大小合一呀?这狗身上的兔嘴会不会咬人呀?忆师一时玩心大起,也顾不得那黑狗凶光毕露的双眼,伸出食指在兔嘴上很快的碰了一下,又快速地缩回来。毕竟是狗,虽然是四肢都被绑着,可咬人只是嘴巴一张的事情,还是小心点好。
可是那纤纤玉指触碰到黑狗的时候,黑狗整个身子一颤,眼中的红光慢慢的淡去直至消失,红宝石变成了黑色的玉,那痛苦的低鸣声也消失了。黑色的眼珠子一下子聚焦到忆师的身上。
忆师这下子可乐了,本还是恶狗一条的,一副随时都会扑过来的架势,现在一下子变得无害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当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揉搓着黑狗的头,只是黑狗似乎并不喜欢别人当宠物般地摸它,第一下没有防备,第二下,当忆师的手再伸过去时,头就往旁边偏了偏,忆师见没有得逞,手又伸长了一点,黑狗见只是偏头的话躲不过,四肢被绑着不能走动,只好靠着地面的摩擦力在地上挪了挪身子。
这个动作把忆师给惹恼了,不就是被摸一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本来作为狗就是要被摸的,做为狗不都是主动跟人亲近,蹭人裤腿的吗?怪不得这狗不讨凌天钟和白长老他们两人喜欢,不过现在是在忆师的面前,忆师可不想任它拽,一只狗还被绑着,她就不相信它能拽到哪去了,不让摸,那就偏要摸。
忆师一只手固定住黑狗的身子,让它再也挪动不得,另一只手一会儿摸摸黑狗的头,一会儿又捏捏它的身子,还有身上的毛,一点光泽都没有,一看就觉得没有人会想要摸这样的毛。怪不得不让人摸,原来是没被人抚摸过的狗,真是可怜啊,是只缺乏爱的黑狗。
不过可怜归可怜,忆师很快就非常忿恨了。明明是狗嘛,耳朵挺得老值的干嘛,虽然狼狗的耳朵一直都是直挺挺的,但人家那是啥种呀?一看起来就凛凛生威。可这长着兔嘴的黑狗能威猛到哪去,都不懂得要塌着耳朵装可爱状。忆师把直挺挺的耳朵按下去,很满意,这才可爱嘛。可手刚一放,又竖立起来了,又按又竖立,再按再直立,忆师干脆一直按着不动。忆师看着黑狗,直接忽视它那满脸的愤怒,满意的笑了。
不过黑狗岂是这么容易就屈服的,瞪着忆师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就算不是和它同类,也可以清晰的看的出来。
“啊!”忆师大叫一声,按住狗的双手一下子都松开了,在手指上华丽丽地留下几道兔齿印。
“你这臭狗竟敢咬我。”忆师对着黑狗就是一阵折磨,心里却想着兔齿印的话应该不会得狂犬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