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月娘双手解放,过于悠闲了些。
以前作为郭家的大房,长媳,地里灶台连着转。
如今?龙凤胎有大山带,大周氏也时不时稀罕稀罕,只夜里她忙一些,这还是龙凤胎头几个月折腾人,现下玉轩玉凤都乖得很,吃饱喝足夜里不闹。
早上起来,她一摸尿戒子都是干爽的。
地里的活儿,她夫君帮着干了。
灶台的活儿,她夫君请秋兰婶子来干了。
所以,她能干什么呢?
眼神放空。
她无事可做。
这么发了会儿呆,她看到雪儿坐在屋门口,借着阳光在刺绣,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她这个二闺女,似乎很喜欢绣活儿?
那她喜欢什么呢……
思考了许久,月娘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安哥知道许多,也懂许多,但他教孩子们的,都不是她喜欢的。可即便不是自己喜欢的,她也不能这么虚度光阴了。
孩子们都在进步,就连最调皮的曼儿也在武功上有造诣。她呢?连孩子都不如吗?
这样一来,还如何配得上安哥?
月娘决定,闲暇之余,将所有安哥教过的,温故一遍。
即便不精,那也得什么都会些。
郭盛安回来,就见月娘在翻阅自己以前抄写的医书。
他没说什么,找出家中的圆簸箕。
采集的草药中,有些是径直晒干储存,有些是熬制成胶状物,装罐子保存。
他提点完柔儿,剩余的工序便交于她解决,又去了自家屋门口,扫了眼雪儿的刺绣,提点了几句,视线才落在月娘身上。
月娘如坐针毡,“我,我就随便翻翻。”
她总觉得如今自己面对安哥,不是对夫君该有的态度,倒像书院学子对着夫子,处处充斥着紧张感。
郭盛安浅笑道:“温故而知新,月娘也长进了。”
月娘耳根一润。
院中传来一阵动静,是秋兰婶子顾不上厨房的活儿,跑到柔儿身侧,掏出晌午偷藏的馍馍,递了过去,“豆花,吃。”
柔儿脸上表情复杂。
偷藏东西的行为不好,但这个馍馍是秋兰婶子自己的口粮。
再有,秋兰婶子的行为,是母爱的表现。
只是。
秋兰婶子病了,她将母爱的表达,对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