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的这些,都彼此纠缠在一起,而那颅骨中诞生的存在,则显得那样无尘无垢无暇,它从怪物的血肉中安静的走了出来,就像是褪去了所有的污秽。
随着它的迈步,身后所有的怪物络合物一瞬间失去了生机,它们凝结为一团污秽的血肉,自由落体的摔落在了地面。
“啪唧。”
失去了生机的血肉没有生前强大的力量,它烂泥一般因为重力而烂掉,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硕大无朋的黑红血肉花朵。
那是什么?神明吗?
魏莪术感受不到任何的压迫,那无暇的身影无法用语言形容,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神明。
它只是安静的一瞥,魔神的右手便一寸寸的消失,而袭来的左手则被它轻盈的接住,轻微发力就齐根的撕扯了下来,轻松写意的像是摘下一个蜻蜓的透翅。
魔神巨大的左臂,混着它的鲜血和撕裂的伤口,重重的砸在体育场的地板上,扬起了尘烟。
那神明并未留意所有的存在,它只是自顾自的抬起了头,巨大的空洞瞬间出现在了体育馆高高的穹顶上,坚固的建筑化为虚无。
那破损的缺口里,并没有雨落下,而是纯粹的黑幕。
随着这个纯白人形的视线触及,那片黑幕从平静到出现剧烈的凹凸,它无数次的濒临破碎,但最终依然维系着完整。
“黑幕并不是它做出来的?它也被困在这里了?”
魏莪术摒住了呼吸,不敢让自己做出任何会被注意到的事情,他在内心隐隐的期待着。
或许两股不同势力的抗争,会有一线生机。
“【原来是这样】”
纯白的人,不,应该称呼他为神更合适,这样看着黑幕自言自语,它没有发声,但信息传入了所有人的脑海。
被它忽略的另一侧,巨大的魔神双手尽废,瘫倒在阶梯状的观众席上,但它头顶那独目的光轮忽然绽放出剧烈的鲜红色。
纤细至极的一道红线急速的穿梭而出,瞬间洞穿了刚刚诞生的神明,那红线毫无阻碍的贯穿,继而向两周快速的分开,掠过神明的尸体,也光幕一般切割开了神明身后的整个体育馆场墙壁。
这红色的光束毫无阻碍,所过之处建筑的内部钢筋切口平整,能看出明显的融化痕迹,像是巧克力一样,而更脆弱的混凝土与木制,还有一切可燃的物质,都被迅速的点燃。
洞穿了。。。。。吗?不,没有。
那个白色的身影好端端的还在原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它的手仿佛比那道红线更早,又仿佛更晚,又仿佛早就阻拦,红线被他的手掌击碎,少数的剩余从手指的缝隙无规则的散射,仅仅是一点点的溅射就让半个体育场馆彻底的崩塌陷落。
魏莪术亲眼看到了洞穿的【事实】,但一切都仿佛错觉。
没有回溯,没有愈合,也没有时间倒流,只是两种不同的事实同时发生了。
当两种事实之间的扰动结束,魏莪术悚然的发现魔神的残躯已经消失了,凭空消失,而那纯白的人形没有任何动作,还在望着天穹的黑幕。
这两种同时存在的矛盾感,让魏莪术无法理解,而且他发现自己正在飞速的失去刚刚的那些记忆!此刻他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于知鱼更让他的瞳孔缩小。
“它做了什么?那个魔神为什么消失了?你为什么消失又出现了?”
“我。。。。我不知道。。。。。”
于知鱼的表情充满了莫名的恐惧,那白色的身影还在仰望。
很突然,就像是那个魔神消失一样突然,体育馆上方的黑幕猛然崩碎,粘稠的黑色液体泼墨一般倾斜,就像是那黑幕终于承受不住这份重量一般。
漆黑的液体无休无止的泼洒在了纯白的人形上,但那漆黑的粘稠液体落到地面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仿佛虚幻的黑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