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然正要开口,夏皇子已沉静地打断了他:“身为新晋禁军领袖,却敢对公主出言不逊,论罪当斩。”
“诚惶诚恐。”苏公子带着冷笑敷衍一揖,目光转向一旁:“只是听闻雪王府一切资财皆已录入国库,下人也都论罪处死流放。不知这么多侍女又是何处得来,她们的新衣又是哪里买的?公主离开我家的酒楼后,又去什么地方换回了这么多钱?”
“是我给她的。”
苏公子一时哑然。嘴唇张了几次,才切齿道:“三皇子情深义重,不知陛下怎么想。”
夏皇子淡淡一笑:“父皇不是久已将她许婚与我了么?看来苏公子记性不好。”
这件事想必再也不会作数了,说出来传到皇帝耳中又不知如何。雪晴然惊道:“流夏--”
“苏公子执意不许留这些侍女在府里。”夏皇子略一停,声音不经意间带了一点
柔软,“随我进宫住下吧。”
雪晴然急转身,这才看到三个被捆缚起来的女孩。那两个年纪小的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只有舞儿尚未乱了阵脚,仍静待着什么。
夏皇子说:“别的无妨,苏公子,清舞原是皇宫里的人,是我暂借了出来的。现在我要将她带回宫里,不能给你带去审。”
苏公子恼道:“三皇子,这借口未免太不堪!”
“你不信,去翻了人头簿,再来找我。”
说罢取出剑来,挑断了舞儿身上绳索。雪晴然想到白夜还在,忽然心中一动,轻声说:“流夏,我可否再借舞儿帮我看看院子?”
夏皇子随口说了那样的谎话,万一苏公子当真查起来,舞儿性命休矣。而白夜伤未痊愈,单独留在府里,也须有人照顾。最好的是两人能够患难与共心心相印,干脆带着那盒金沙一起私奔去了,岂不是一举多得。想来舞儿聪慧,早晚会知晓白夜心思,白夜性子虽然有点奇怪,好在生得俊秀貌美,料她也不会不爱,故而此事并不难办。
想到这里,竟难得有些喜悦。
舞儿此时却白了面孔,颤颤扶了扶额头,低声说:“皇子,公主,舞儿若留离了公主在这里,恐怕性命不保。”
瞬间的沉默,夏皇子点点头:“那收拾了东西,随我走。”
雪晴然却迈不开脚步,心中犹挂念着白夜。夏皇子说:“若有什么忘了的,回头再让清舞取便是。”
雪晴然忆及舞儿之前种种,料想她是期待着皇宫的锦衣玉食也未可知。果然如此,勉强她留下却是不好。这样一想,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夏皇子立刻挽起她的手向门外走去。苏公子哂笑道:“好一幅英雄美人图!回去必当叫画师画了,让今日没来的人也都欣赏一回。”
夏皇子说:“横云朝中没见过我和她携手而行的,恐怕就只有你和苏尚书了。自云凰死后,别人看这幅图看得都烦了。”
“如此,是苏某少见多怪了。”苏公子跟上来,“那就让他们听听,服了半夏之毒又离奇复原的嗓子,和原来比相差多少。三皇子果然神通广大,竟寻得出这样灵丹妙药。只是苏某糊涂,怎么记着是圣上亲自说了再不想听到公主声音的?”
雪晴然很想问他一句老是这样问自己会不会觉得烦。夏皇子却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着他:“说来惭愧,只有这药,实在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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