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系的学生,最不喜欢上的就是政治类的公共科,比如什么自然辩证法,科学之类的。文绉绉的样子,而且又臭又长,很是催眠。
可今年“科学”这门课偏偏还是和纯文科的历史学院在一起上。
奶奶的,学校里就这么缺老师和教室吗!这不纯是让他们生物系的来丢磕碜的么。
每次上课老师提问,叫到生物系的学生,肯定是耷拉着脑袋一脸茫然的来一句——我不知道。
可等到叫历史系的学生,那他们简直是像要感谢八辈祖宗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发挥的平台一样,站起来就不想坐下了,各种延伸,不停的延伸,恨不得把他们知道的那点东西都给卖弄出来。
主要是,这样一来,就和生物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弄得生物系每当在这个时候就会很团结的抱成团,集体对历史系磨刀霍霍。真是恨得他们牙痒痒!
当然,这些东西对苏哲来说是不成难题的。他是个综合型选手,政经文史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只是他不喜像文科生那样卖弄罢了。
依然像每天那样坐在了第一排,这是他的习惯,无论是什么课。
或许只是不想自己的视线中是一片黑压压乱动的脑袋吧。
他一向喜欢安静。
直到那道高挑的身影从门口出现,他的心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如同一片平静的水面上忽然投了一个石子,缓缓的漾起一层一层的水波。虽然他自始至终都在用余光轻瞥,却有些小小的期待,期待她的驻足,或者哪怕是认真的看上他一眼。
“你看,苗苗,让你磨蹭,来晚了吧!后面都没有好位置了。”女生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长长的马尾在脑后高高的束起。双手很随意的插在口袋里,貌似连本书都没带就那样空着手来的。
“可是前面不是还有那么多空位吗?你看,苏哲旁边就有。”旁边的女生表示很不理解。
“切,谁要坐那里啊。”高个子女生瞟了那里一眼,眼神中却满是嫌弃,更没有苏哲预想中的停留,“走走走,去后面挤去!”
“那我会听不到老师说话的,万一他提问我怎么办……我啥都不会。”一直跟着她的女生迟疑着脚步,紧紧的抱着一摞厚厚的书。
“有我呢,怕什么。”女生高昂着头,一脸傲然与不屑。
女生对话的
声音愈来愈远,直至苏哲再什么都听不到。自报道那天后,她好像真的就再没和他多说过话。难道真的是嫌弃他答话的时候只回应一个字?
呵呵,自己什么时候喜欢这样无厘头的胡思乱想起来了。
苏哲淡淡的垂下了眼眸,表情竟然有些落寞。
上这个课的老师年纪大,脾气好,唯一一点让人不爽的就是太爱提问了。当然这个不爽仅限于生物系的。
刚开讲没到十分钟,老头颤颤着手就又把点名册给掏出来了。
“老师……我不会。”第一个题问得就是生物系的人,结果又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这道题很简单啊,怎么能不会呢?”老头推了推眼镜,表示有些无法接受,“空想的三大代表人物,没学过吗?我再找个同学问。”
这次问的是个历史系的,没等站起来,就先听到了那人在清嗓子的声音。靠,又来了……
生物系集体朝那人投去了个白眼。
难得今天坐在后面的金三喜也没睡,托腮拄在桌子上,打量着前面的状况。大伙都说这个课上得憋屈,而她前几节要么逃掉了要么在睡觉,没太注意是怎么回事,今天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这个空想,我们就得追溯到十九世纪初期的西欧了。它还有另外一种叫法,叫乌托邦……”
这个站起来回答问题的男生长着一脸白肉,眼镜片厚得像个瓶底,个子估计连一米七都不到。说起话来口沫横飞的,气都不喘。简直把这个课堂当成他的个人演讲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