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卖笛子的从她的身旁走过,“笛子!”
秦宝儿突然想起了来帝城路上她送给海辰俊的第一个礼物,她记得……当时她也是晕轿,然后……然后海辰俊给她选了一匹马。
“马!”秦宝儿惊喜地叫喊了出声,眼珠转了转,一个戏谑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浮现。
缓缓走到了小太监的旁边,秦宝儿装作为难的看了看低着头的小太监,有些迟疑地问出了口,“公公,我能不能骑马过去?”
小太监诧异地抬起了头,望着秦宝儿的眼中虽然恭敬,但到底多了一丝不解,“这是为何?”
“公公有所不知,早在前天,我便为自己算过一卦,卦象显示我这个月内都乘不得轿子,否则那跟在我轿子身边的人近三日内是会遭大祸的。”
说完,秦宝儿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出来,一脸凝重地看着小太监的眼睛,直到看到他突然变了颜色的脸,心中才渐渐地憋出了笑来,不过脸上却是再正经不过,就连眼神都透着一股真诚的味道来。
秦宝儿一边偷笑着,一边看着小太监那后怕的模样,心中笑得更欢。望着小太监从内心散发出的一丝纯真,秦宝儿的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一丝轻快起来,将那进宫的沉闷也稍稍驱离了心中。
小太监被秦宝儿吓得脸色苍白,看着秦宝儿的眼中多出了几丝畏惧,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道:“那……秦算师还是骑马罢,只需在宫门前等着我们便是。”
秦宝儿忍不住一笑,将那匹从青桥镇到帝城途中买的马给牵了出来,一个飞身便上了马,抛下小太监他们往皇宫赶去。
皇宫内,皇帝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奏折突然便想起了那天见到秦宝儿时的场景,那个不卑不亢的身影,不知为何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本不出色的脸上却因为那双眸子而显得不同,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皇帝抬头想了想,眼睛穿过了门外片片宫墙,望进了那广阔的天空。
就在他沉思之际,德福突然来报,秦小仙来了。皇帝收回了自己的眼睛,淡淡地开了口,“传。”
“传秦小仙觐见!”德福高声喊了出来。
秦宝儿应声走了进来,入目的第一眼便是皇上那若有所思的目光。秦宝儿赶紧低下了头,躬身道:“草民秦小仙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尔为何不跪?”皇帝的声音淡淡地飘了过来。
秦宝儿心中一紧,缓缓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帝,镇定地说道:“草民不跪是因为草民曾发过誓,今生只跪天地父母。”
“大胆!”德福呵斥道,但被皇帝给阻止了。
“你说你只跪天地父母,你可知单凭这句话,朕便能治你的罪?”
“草民知道,但草民更加确信的是皇帝不会因为此事而怪罪于草民。”
“哦,你从何而知?”皇帝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看着秦宝儿的眼中多了几分兴味。
“因为圣上曾经说过,但凡有本事的人,见朕可不跪。草民自认为虽不是超凡入圣,但至少也称得上有几分本事,故而草民认为圣上不会责怪草民。”秦宝儿定定地看着皇帝,眼中满是镇定。
皇上有趣地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秦宝儿身边,看着她,“那么你认为你的本事足够让朕都信服吗?”
秦宝儿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圣上不是已经信服了吗?”
“哈哈哈!”皇帝大笑了起来,“果真有几分胆识,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但是你可知挑战帝王的权威意味着什么吗?”
秦宝儿低头不语,皇帝笑着重新走回了书案前,摆弄起了当日秦宝儿交上来的纸条,房间一时陷入了寂静。
“你可知单凭你的这几句话就可以引起整个帝国的动荡?”
“草民知道。”
“那你为何甘愿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将这张纸条给交了上来?”皇帝轻轻敲着桌子,等着秦宝儿的答案。
秦宝儿抬起了头,“因为草民知道这张纸条的分量,草民虽未处于庙堂之中,但却不愿见天下百姓受此劫难。”
“如果这张纸条为你引来了杀身之祸呢?”
“那么草民定当舍去这身皮囊为天下百姓请命,只是心中遗憾未能尽孝于父母面前,未能偿还爱人一世的情谊。”
“你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