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听说过,脑内高压之时,所承受的疼痛是常人难以接受的,很多颅内高压病人由于忍受不了疼痛而撞墙的自杀的比例很高!而他当时……”
尚志军说着,脸上的神色便是那种难以形容的心痛,他抬手做了个动作,做了个莫然明白的动作,但是他却没法说出当时的那种感觉来。
“我明白!当时我从飞机上跳下去的时候,半空中,我心痛如刀割,如果不是要保住罗伯茨的命,那一刻,我都不想让自己活着。我发誓,此生和他无关,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我以为我做得到!结果,在听见他受伤的当时,我就知道,所谓的誓言,只是自己骗子的谎言罢了,此生,我第一次违背誓言违背的如此彻底!”莫然眼眸看向躺在腿上的男人,温润如水。
尚志军看着莫然,眼眸亦是温润如水,他微笑着说道:“你很幸福,老大!安少更幸福。”
“军哥啊!你还可以继续你的幸福……”莫然抬眸看着尚志军。
“我?我去洗澡睡觉了!早点休息!晚安老大!”尚志军转身走了。
“小姐啊!尚总他……不容易啊!哎!那丈母娘家也不好,总是教孩子坏,说是她亲爹害死亲妈的,孩子也就相信了……”张嫂的坐在莫然面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张嫂,军哥的女儿是你从小带大的吧?你的话,她能听吗?”莫然的手轻轻的揉着安懿轩的太阳穴,她抬头问张嫂。
“是呀,夫人……对夫人,我真是没好印象,整日里就是打麻将、玩、整天……孩子是我带大的,跟我亲,比跟她亲妈亲,但是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保姆啊!孩子最后跟了她外婆,尚总呢不会带孩子,又要整天打打杀杀的,也就没有想着把孩子留在身边,结果,谁知道那孩子去了宋家这才一个月啊,前天呢,就给尚总发来一封邮件,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张嫂摇头,神色忧虑。
“断绝父女关系?”莫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尚志军这两日愁眉紧锁的,她还以为是酒吧街的活给累的,却原来是这个事情,她记得当初尚志军原本为了女儿,怕有人寻仇,而把女儿准备送出国的,而如今这女儿若是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怕是不会愿意出国了,那么……
“哎,这孩子,回头找时间,我上她学校去一趟吧。”张嫂皱着眉头说道。
“嗯,你去休息吧,我带懿轩洗澡去,你抽时间找一下孩子,看她是怎么想的,然后咱们想办法让孩子回心转意。”莫然点头,她知道,作为一个父亲,女儿对他的重要性胜过一切,尚志军对女儿的爱,便是天下父亲对女儿的爱一样,重!
“行,那我去给安少放水。”张嫂说完,站起来走去了浴室。
莫然捏着安懿轩的耳朵,轻轻的在他耳边将他唤醒,之后拖着睡眼惺忪的他走去浴室,给他脱衣服,温柔的洗澡,按摩,轻柔的给他用毛巾擦头,避开伤口位置,不让伤口沾水,她的动作做的那么轻柔那么轻柔,仿佛在细心的呵护着一件旷世珍宝一般……
“莫然……”男人盯着在他身侧的女人,温柔的一声呼唤,接着他伸出手臂绕过莫然的腰……
“嗯?!”莫然微微一怔,转头盯着男人的脸,眼眸里是希冀的神色,她希望出现奇迹,希望他接着说……
“我要亲亲!”男人瓮声瓮气,凑过嘴唇,一副孩子模样。
“你……”神色略微有些失望,不过随即莫然轻轻的点了一下男人的脑袋道:“哼!每次洗澡你都给我精虫上脑哈!什么时候我带把见到身边,看你还会不会给我不老实。”
“为什么要带剪刀?你要剪了懿轩的什么?”男人嘴里说着,双手却去捂着双腿之间,眼眸里尽是慌乱和紧张。
“你说呢,剪什么?哪里不老实就剪哪里!”莫然又好气又好笑,拿手指点了一下男人的脑袋道:“行了,起来吧,再在水里泡着,就要泡皱了,我还没洗澡呢!”
“那莫然和懿轩一起洗。”男人一抬手,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下一刻“噗通”一声,偌大的浴缸里便是两个人,水溅了外面一地。
“哎呀,我衣服还没脱……你……你看看,水都沾湿了纱布了,会感染的,怎么这么调皮?!”莫然捏了一把男人的脸,抬手拿起毛巾就给男人擦脑袋上的水珠。
湿漉漉的淡青色衬衣,粉色的文胸,咖啡色的休闲裤,此时全湿透,湿衣服将女人妙曼的身材给衬托的淋漓尽致……
“噗,咳咳……”重重的咳嗽声。
女人低头,便看见浴缸里殷红丝丝的……
“懿轩,你怎么了?流鼻血了?快,快起来,我送你上医院!”莫然一惊,她自然是知道,脑充血的最明显特征便是流鼻血。
一个特工,此时竟然会被男人的鼻血给吓得慌乱不堪,莫然后来想起来,她觉得若是玫瑰在的话,肯定会笑疼肚子,她肯定会成为玫瑰一日三餐的笑料,冷血特工,自己都能给自己胳膊上缝针的魔鬼特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此时面对男人的鼻血,竟然会紧张的一下子从浴缸里跳出来,喊来尚志军和等人,连夜把安懿轩给送到了医院脑科!
“老大,没事的,没事的,你不是说安少他没有磕着碰着,只是稍微玩了一下水么?没事的,你看你浑身都是水,快,来裹上这个毯子。”亚玛将车里面莫然随身带着,随时准备给安懿轩盖着睡觉的毯子拿过来给莫然裹上。
莫然的浑身都是水滴滴答答的,虽然这是夏天了,但是医院里的空调依旧开的温度很低,莫然真的突然觉得有些冷,而且她的身上还有浴缸里的殷红血迹,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走来走去都看着她……
“莫然,懿轩是怎么回事?”裴丽接到电话,也赶了过来,她给莫然围好毯子,轻声问道。
“不知道啊,我给他洗澡,他调皮,把我给拖进浴缸里面了,结果他就……”莫然皱眉思索,想着难道是水珠进了伤口?
“那等等吧,等医生怎么说,我给廖政委打了电话,这个事情得让她知道,不然的话,她会生气的。”裴丽看着莫然,依旧是声音轻轻的说道。
“嗯,是该给廖政委打电话的,我疏忽了。”莫然点头,感激裴丽想的周到。
一群人,焦急的看着急救室上面的黄色信号灯,那灯一直亮着,亮在众人的心里,也亮在莫然的眼眸里,众人一时都沉默在原地站着不动了。
“怎么回事?懿轩怎么了?”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伴随着质问打断了众人的沉默。
“安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亚玛上前,扶着廖政委,问道。
“莫然,我把孙子交给你,怎么这才两天,就又进医院了?”廖政委一反平日的那雍容大度和笑意盈盈,直接拉着脸质问莫然道。
“他流鼻血了。”莫然看了一眼廖政委,接着便盯着急救室上面的灯,不说话了。
“流鼻血……怎么会这样?莫然,你怎么着懿轩了?你说呀?”廖政委上来,扒着莫然的肩膀,摇晃着他,厉声质问。
都说在亲情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抛弃的,亲情面前,可以不顾面子,不顾自身形象,什么都不顾!廖政委便是,她的声音惊扰了这一层里面的病人和医生护士,好多人都探出脑袋来,但是她已然不在乎,只是留着泪质问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