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多月以前,你是不是和女朋友一道去逛百货公司,还买了衣服?”萨笃想了一下,才依稀唤回一点记忆。这件事连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他怎么……“你怎么会知道?”“听人说的。”大胡子酒保咧开嘴一笑,“麻烦你请他酒醒的时候来这儿找我,我能帮他找到他想找的人。”萨笃在大胡子酒保的笑容里瞧见希望的踪迹。
花莲寒夜温酒。
“给我一杯蓝色马丁尼。”一名年轻女孩在吧台前落了座。
Hermit将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Blue、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TripleSecCuracao、三分之一盎司的WolfschmidtVodka放入Shake杯中摇匀,倒入Martini杯中,再饰以柠檬片,然后端给客人。
女孩接过蓝色马丁尼,轻啜了一口,“很好喝呢。”“谢谢。”Hermit淡然地回应她的称赞,继续调下一个客人点的酒。
她就这样突然消失,没有留络他只字片语,萨翌一定觉得很莫名其妙。
他……会不会急着找她?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跟他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但是,她没有把握控制自己,她怕会忍不住向感情屈服,所以她答应了韩老板的邀约,在维也纳森林暂停营业期间过来帮忙,也可以慢慢淡释她对萨翌的感情。
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每每想起萨翌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你好像不喜欢说话?”女孩支着下颗,迷恋地望着纤细俊美的Hermit。为什么他的眉宇之间始终有抹让人心疼的忧郁盘踞着?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她有股冲动想抚平他眉宇之间的皱褶,“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一点?”她想要看见他的笑容。
“谢谢你的好意。”Hermit忍不住扬起嘴角,暂时抛开心中的烦躁和郁闷,多看了她一眼,“你满十八岁了吗?未成年不能喝酒喔。”她打算收回她的蓝色马丁尼。
护住面前的调酒,女孩噘起嘴,不想被当成小孩子。“我已经十八岁又三个月了。”她算得可清楚呢!“那就好。”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年轻的时候希望自己快点长大、看起来成熟一点,等到进入熟女的年纪,又渴望自己看起来年轻貌美、青春永驻。
女孩的脸忽然泛起淡淡的红晕,羞怯地问:“你……”“什么?”刚刚洗杯子,哗啦啦的水声让她没听清楚。
“你有女朋友吗?”她只好再一次鼓起勇气开口。
“咦?”Hermit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跟她表明自己的性别之际,旁边陡地传来让她胸口一窒的嗓音——“请给我一杯似曾相识。”这个声音……只是恰巧神似而已吧!他应该还在台北,没有理由跑到这里来。
Hermit甚至没有勇气转过头去证实,若真的是萨翌,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对他。
那抹嗓音又道:“你想喝什么?”“他”有同伴!Hermit低着头准备要调似曾相识,脑中却突然一片空白,想不起来材料为何。
另一个柔柔的女音沉吟着,“嗯……我要夏日情人梦。”她像被钉住了,动弹不得。Hermit没有想到,单单只是一个神似的嗓音就能影响她的情绪甚剧。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吧台,“bartende,麻烦你,我们的酒。”Hermit抬起头,“抱歉——”真的是他!她的心倏地一冷,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另一名酒保察觉到她的神色有异,连忙过来帮忙,“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就好。”“嗯。”她脸色苍白地转身从吧台后走出,准备走向后方的办公室,却被某个身影挡住去路,她的肩膀随即被攫住——“你为什么不理直气壮的质问?”冒火的嗓音里更多的是心疼。
这个声音——Hermit怔住,“你?”萨翌?那——她随即又回头看向吧台,那一男一女也转头朝她看来,脸上都噙着盈盈的笑意。
两个萨翌?她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两个萨翌都还在。
所有的迷雾在一瞬间散去,事实立即清晰地呈现出来,她倏地明了了,心情却是五味杂陈。“你们是双胞胎兄弟。”“没错。”萨翌神情怨怼地瞪着她。“他是我大哥萨笃,比我早三分钟来到这个世界,他身旁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大嫂陆紫竽,我想你们已经见过面了。”Hermit心虚地垂下眼睫,“是我误会你了。”“亲眼所见的不一定是事实,为什么你连问都不问,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一声不吭地跑到花莲来?”找不到她的人,害他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团团转,吃不下、睡不好,都快急疯了。
“我……”萨翌又是一阵抢白,“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无足轻重吗?所以你才可以毫不在乎地转头离开?”“不是这样的!”她连忙驳斥,这一个多月来她也不好过。
“不是吗?”他故意质疑她的话。
“当然不是,我误以为萨大哥是你,当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那么亲昵甜蜜的模样,感觉就像是当场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那种椎心刺骨的痛觉直到现在依然很清晰。
他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抽痛着,“你当时大可以愤怒地上前去质问清楚,弄个水落石出啊,为什么不问?”若是她问了,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我以为你爱上她了。”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听他亲口承认爱上别人,所以选择默默离开。
萨翌嗤哼一声,“我没那么博爱好不好?”随随便便就爱上谁。
“对不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