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不该死那么多人的,偏偏当日清静的师傅下令,将门中所有外出游历的弟子召回,共御妖僧。唯恐清静道长袒护小秃驴,遂单单将他骗出了山门。
那些嘴碎的,知道点内情就开始满修真界吆喝的修士,把这些事情当成是谈资一般,在清静道长耳边,大放厥词,说什么亲眼看见妖僧屠了道观,还看见妖僧要奸污小道士,不满小道士的抵抗,遂用禅杖砸碎了小道士的天灵盖啊,还用钵盛满了道士们的鲜血,再仰头一饮而尽啊,然后在观内强淫,行下了种种不堪之事……
反正诸如此类的,传得神乎其技,就跟真的一样。在清静道长的耳边,全方位地回响。清静道长置若罔闻,抬手抚摸着残垣断壁上残留的鲜血,双眸紧闭,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惨状。
那些修士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指责,痛斥他救下妖僧,牵连师门,应该怎么怎么自戕而死才能赔罪。
清静道长才一睁眼,就一把擒住对方的脖颈,满眼通红地冷笑道:“是啊,我的确应该自戕,但我的师们惨遭屠戮死绝了。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然后啪嗒一声,扭断了对方的脖颈。
此后,修真界又有一个传言,清静道长疯了。
疯不疯的,洛月明其实不太清楚,但清静道长行下的事,的确是够疯狂的。
因为此前,小秃驴告知过清静道长,他曾经是哪一个禅院的弟子,清静道长为了寻求一个真相,想亲口问一问小秃驴,为何恩将仇报,屠戮了他的师门。
遂连夜打上了禅院,逼问明释的下落,可禅院里的小秃驴们,早就听说了修真界的风言风语,根本不肯承认明释是禅院的弟子。
只说不知道,不认识,没见过。清静道长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被这几句敷衍的话,就赶回去。
当即就在禅院大杀四方,势必要逼问出明释的下落来。
画面转到这里,其实洛月明忍不住吐槽,暗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大师兄,最起码绝对不可能是温文尔雅的大师兄。
反而同心魔大师兄的性格颇像,但不管怎么样,反正清静道长被灭了整个师门之后,精神上就有些崩溃了。
当然了,不管是谁,估计也受不了这种打击。一时心善,救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妖僧,对其百般照顾,引他走向正道。
没曾想正因如此,师门被灭。愧疚和悔恨充斥着清静道长的心,他发了癫似的大闹禅院,但终究未狠下心来,将禅院屠戮殆尽。
之后辗转修真界各地,到处寻找小秃驴的身影,只要有其一星半点的消息,不辞千里也要赶过去。
他的腕上仍旧戴着小秃驴送他的佛珠,做梦都在念着小秃驴,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有一日,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内心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憎恨。
当然,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还没有爱恨交织。
洛月明以为,狗血虐恋的精髓,必须是你爱我,我爱你,你追我逃,相爱相杀,不死不休的。或者是各种误会失忆,以及跟跳蚤似的白月光横在二人中间。
最最狗血的,还属于那一种,你爱我,我爱他,他爱着你,狗血三角。
但小秃驴和道长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白月光。横在两人中间的,唯有那些惨死的牛鼻子小道,以及被清静道长报复,从而打伤的禅院弟子们。
最让洛月明感到无比纳闷的是,清静道长即便痛恨小秃驴,也不应该采用那种不可言说的报复方式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剑把小秃驴捅个对穿不拉倒了,做什么还要破了他的空色戒。
很快,洛月明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的腰间横过来一只大手,将他整个人翻了个面,像是咸鱼一样,还要两面煎,这面煎得红光满身,那面也要煎个通透。
双膝砰的一下,跪在了粗糙的门板上,又被清静道长强制性地调整出不知廉耻的姿势,因为秃驴没头发啊,不能拽着他的头发,迫他抬头。
遂抓着他的喉咙,强制他的呼吸。这小秃驴生得细皮嫩肉的,膝盖处跪得通红无比,伤得厉害的地方,几乎都要破皮了。
被一只大手死死抓着喉咙,艰难万状地扬起头来,喉咙里发出诡异又凄楚的咕噜声,原本就深陷的腰窝,受迫弯出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来。
双脚未穿鞋袜,雪白的腕上还浮现着一层漆黑的咒文。宛如活物一般蜿蜒流动。在道长的强迫之下,不得不雌伏身下。
言归正传,秃驴和道长的知己之情,究竟是怎么转变成断袖之情的,又颇为不可言说。
小秃驴误打误撞,害得道观上下血流成河之后,就一直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多是寻个山洞,往犄角旮旯里一藏,三五日都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