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就见装有温老狗的乾坤袋,肿胀得像个大气球,咕噜从洛月明的腰间坠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温长羽眸色一沉,抬手一剑劈了上去,咬牙切齿道:“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耳边传来锵锵几声,不仅一剑没将温老狗劈成碎渣,反而将乾坤袋的绳口扯开了。
那一具没有四肢的凶尸一骨碌从乾坤袋里倒了出来,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些个残肢断骸在半空中盘旋,而后一股脑地扎在凶尸身上。
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凶尸!
因为凶尸的残肢断骸同样能够伤人,当时索性就将这些东西全塞乾坤袋里了,竟没想到,居然还能复原!
洛月明有些惊愕,直到听见温长羽在旁边怒骂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苍墟派撒野?”
哦,温长羽居然没能认出温老狗。
其实这也不能怪温长羽不敬重师长,这温老狗都死了二十多年了,皮肉早就腐蚀殆尽,如今面目全非,能认出来那才活见鬼了。
要不然,让他们狗咬狗?
温老狗雄姿不减,日遍全场,擎天之势,老枪不倒?
洛月明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就见温老狗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弟子们跟前一扑,一把抓住某个无辜的弟子,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往自己身上一灌,那弟子不堪受辱,挣扎不已,撕拉一下,当场被撕成了两截!
登时血沫飞溅,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间屋子。
众人哪里料到凶尸如此这般力大无穷,纷纷往后躲避,可奇也怪哉了,这凶尸不攻击洛月明与谢霜华,反而专门攻击苍墟派的弟子。
见人就抓,抓到就弄,弄不到手就杀,弄到手了也杀,便是传说中,那种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畜牲人渣败类。
不过是片刻,已经有不下于十人惨死在他手里,满地都是残肢断骸,温老狗浑身被鲜血淋透,分外恐怖。意犹未尽地在挑选下一个。
温长羽一剑挡下凶尸的袭击,怒声道:“好啊,你们天剑宗的弟子,居然与此等邪祟为伍,算什么名门正派!这究竟是何等恶鬼,竟这般穷凶极恶,想必生前便是恶贯满盈的畜牲!”
洛月明听着他一口一声“邪祟”“畜牲”“恶鬼”,当即眼观鼻鼻观心,暗暗想着,等温长羽知晓凶尸的真实身份,会不会骇得当场跪下。
如此这般想着,只听耳边传来铮的一声,大师兄驱剑挡下凶尸,同那些弟子道:“都避远些!”
而后策问在凶尸周身游了一圈,极盛的剑气,逼得凶尸不敢乱动。
温长羽倒退几步,一揩嘴角的鲜血,怒声道:“装什么好人?这邪祟便是你们放出来的,同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杀害流火在前,又害死苍墟派这么多无辜弟子!修真界留你们不得!”
洛月明听罢,恨不得同温老狗说:“去,温狗,打烂他的嘴!”
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温老狗洗心革面了。猛然一挣,竟破开谢霜华的剑阵,直直冲着温长羽扑了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狠狠往地上一摔。
可怜那温长羽根本就不是凶尸的对手,被这么狠狠一摔,登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凶尸仍旧不肯松手,顺势又将人提了起来,就跟对待什么玩意儿似的,在手里又拽又拉,又啃又咬,丑态毕露。
便听咔擦一声,温长羽跟筷子似的,被拦腰一折,当场发出杀猪般的惨烈叫声。
洛月明光听这声,就觉得后腰也疼了起来,更莫说那些苍墟派弟子了,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纷纷往外逃窜。
可先前为了生擒洛月明与谢霜华,他们早就将整间房子用仙网套住,这无疑堵住了生门。毫无疑问,他们是作茧自缚了。
温老狗折磨了温长羽一番后,将人随手一丢,又转身往弟子们身上扑。像极了人间那种不要皮脸的风流客,见着美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脑子里长了根聚阳,里头装的都是无穷尽也的子子孙孙。
谢霜华见状,颇有些不敢直视,很快便同洛月明道:“无论如何,不可纵容其伤害无辜。”
而后飞身而起,同温老狗缠斗起来。
洛月明听罢,也觉得不能以偏概全了,谁还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这些弟子若是死了,他们的家人也会难过的。
一粒老鼠屎,怎么能坏一锅汤了。
当即便自乾坤袋中掏出符咒,嗖得一下,贴在了温老狗的双腿上。可这样仅仅能迟缓他的动作。
洛月明一跃至温长羽身前,俯身查探他可还有气,哪知眼前一花,他赶紧往旁边跳开,待再能视物时,温长羽已经不知去向了。
“可恶,又是遁地符!他是属泥鳅的?跑这么快!”
低声骂了一句。温长羽这么一走,那些苍墟派弟子立马群龙无首。
纷纷鬼哭狼嚎,破口大骂着,再也不当苍墟派的弟子了。
洛月明脑子轰隆一声,鬼使神差地察觉到了其中关窍,忽然大声道:“快!将你们身上的宗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