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师尊服下了孕灵丹,期盼他能为我诞下一个孩子。可师尊不愿,死都不肯。”
“他辱我种种,我必一一报复回去,让他也尝一尝当炉鼎的滋味!”
“……只要师尊肯同我服软,也许,我还能原谅他。”
这几句话听起来虚无缥缈的,想必是温长羽生前的心里话,一直以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温宗主就更加不知道了。
一个比一个恶,一个赛一个痴,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
洛月明此前还奇怪,为什么温长羽受了重伤,不赶紧逃命,怎么还敢留在苍墟派,就不怕被他们找到。
也许,温长羽早就不想活了,或者,他被温老狗重伤,已经活不成了。
临死前,没别的想法,只想去寻自己的师尊,趁着还能动弹,再好好将那些恩爱的动作温习一遍。如此还有精力,再试试能不能造窝孩子出来。
这才是因爱生恨,越爱越恨。
同时也让洛月明想起了原文里的小师弟,恐怕与大师兄日夜不息的同时,也是这般癫狂疯魔,满腔怒火不分爱恨。
直到三个人都回到了现实,洛月明还久久回复不了心境,总觉得事情原本不该如此的,怎么会发展成如今这样。
刚一抬眼,就见越清规不知打哪儿抱了一块巨石,作势要将温宗主砸死。
洛月明赶紧拦道:“越师兄,使不得呀,使不得!你这一石头砸下去,脑壳子都要砸碎了!”
“这畜牲太气人了!要不是他,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越清规怒火中烧,一反常态的疾言厉色,又道,“这种人怎配为人师表?还是名门正派,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荒淫无道,简直让人不耻!”
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暗道:你自己不也一样?大家都半斤八两,谁都不是啥好东西。
可明面上却劝道:“你若是怜悯温长羽,那就更不该砸了,你若把他砸死了,温长羽在九泉之下,要恨死你了!”
越清规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放着这么大一个畜牲不杀,实在太气人了。当即丢了巨石,咬牙道:“此等恶人,必定要送回天剑宗,由师尊亲自处置!”
洛月明一听见有人提柳宗师,就觉得十二指肠都痛。
抬手就捏了捏眉心,哪知手腕骨忽然被人一攥。谢霜华惊道:“月明,你的手!”
洛月明一愣,顺着大师兄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自己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此刻黝黑发紫,先前被小淫蛇咬伤的地方,早就不流血了,结了一层血痂,已经彻底黑了。
“小师弟,你的手怎么了?看这伤口,倒像是被毒蛇咬的?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不同我们说?”越清规上前一步,好看的眉毛蹙得紧紧的,略带几分责怪道,“你也太不当心了。昔日在师尊座下,我学得了几分医术,来,月明,师兄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就要从谢霜华的手里,将洛月明拉过来。
哪知谢霜华非但不松手,反而一使劲儿将人拉至身边,淡淡道:“不必了,月明的伤我会处理。”
越清规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兀自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很快又收回手,微笑着道:“那样也好,大师兄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处不处理伤口,不就被条小破蛇咬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死早死了,等不到现在。
再说了,即便现在停下来处理手背上的伤,可胸口也被咬了一口,总不能当着越清规的面,把衣裳脱了吧?
于是洛月明摆了摆手,随意道:“没什么打紧的,二位师兄过虑了。昔日我在师尊座下,也学得了几分本事,不说百毒不侵,寻常玩意儿还不放在眼里。”
顿了顿,他又道:“主要还是先寻到小师姐,她一个女儿家。在宗门跟朵娇花似的,何曾见过这种脏东西,想必是受了惊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二人自是没什么意见,但问题是,这个温宗主怎么办?
乾坤袋只能装死物,不能装大活人的,又不能把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而且洛月明刚才看过了,温长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将他师尊的一双腿打折了,只能在地上匍匐,根本走不得路。须得有人背他才行。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大男人当中,必定有个人要背温宗主的。
越清规面露难色地望着眼前两人,略显迟疑道:“我们三个当中,谁去背他合适?要不然,还是抽签……”
“哎呦!”话音未落,洛月明整个人一晃,往谢霜华怀里跌去,单手扶着额头,假模假样道,“啊,头疼,肯定是蛇毒发作了,头晕眼花手脚发软,走不动了。”
谢霜华下意识将人扶住,听见此话,浓黑的眉毛微微一蹙,很快又明白了其中关窍。抬眸同越清规道:“劳你去背温宗主,我来背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