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搅蛮缠!”
那修士气得脸色铁青,剑指着洛月明,怒声道:“你也算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如何能沦落至此,人不人,妖不妖的!还同养你长大成人的师兄在一处苟且!简直丢尽了天剑宗的脸面!倘若我是贵派的宗主,势必要被你们活活气死!”
洛月明听了,暗道,师尊要是能被二人如此这般活活气死,那简直太他娘的大快人心了。
别说是同大师兄在一处双修了,只要能将柳老狗活活气吐血而死,洛月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只是听着周围在场的众多修士,左一句仙门之耻,右一句仙门败类。前一句道德沦丧,后一句不知廉耻。
各个神情激愤,仿佛对二人的罪行,连审都不用审了,直接盖棺定论了。
甚至还冒出了好些侠肝义胆的忠义之士,这些修士多是一些十三四岁,大点的也就十七八岁,自称从小到大将谢霜华当作榜样楷模,崇拜他之类云云。
现如今突然发现谢霜华并非是修真界誉为的那般白璧无瑕,也对不起“人间白雪,月染霜华”这八个大字,从而开始疯狂诋毁,辱骂。
一人骂起,另一人接着骂,骂声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愤怒像是粘在脸上的一般,每个人的面容都各不相同,可神色都千篇一律,人云亦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仿佛稍微说的慢一点,就不配当名门正派的弟子一般。
当然,也有不少跟着过来凑热闹的修士,也都听闻过谢霜华的名号,即便没听过谢霜华的,多半也听说过洛月明。毕竟不久之前,洛月明才一战成名,在修真界早就传扬开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名字就粘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提及谢霜华,必定让人能联想到洛月明,反之亦然。
洛月明原本对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甚在意,觉得人活一世,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舌头长在别人嘴里,总不能动不动就割人舌头罢。
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他有权利处置自己的身体,以及爱世间的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物。
这同旁人有什么相干的,男人女人,不都一样是人么?不过就是多了这个,少了那个的区别,他又不花心滥情,一生只动一次心,只爱一个人,犯了哪条清规,哪条戒律了?
他能容忍世间的一切苦痛,但唯独不能忍受旁人对大师兄的诋毁。只要听见了,势必就想将对方的舌头割下来泡酒,即便不能随意割人舌头,那也要将对方的脑袋,狠狠踩进泔水桶里。
心念一动,洛月明已经抬步闪现出去,将人撂倒之后,一脚踩在方才叫骂的最欢的修士头上,使劲碾了碾,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太好使,没听清,你且再说一遍?”
“洛月明,我要杀了……啊!啊!啊!”
鼻梁骨断裂的声音,以及修士的惨叫声一齐响彻云霄。惊得在场稍微年幼些的修士,纷纷倒退几步,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踩断了对方的鼻梁骨之后,洛月明很明显得感觉到神清气爽起来。暗道,还是当个坏人痛快。
倘若是个纯粹的好人,成天到晚都得端着,稍微有些行差踏错,就跟白纸上面一点黑墨一般,刺眼得很。旁人对这种人的评价,往往都是极为惋惜的,长叹一句不思进取,自甘堕落,诸如此类的。
要是个纯粹的坏人,那就截然不同了。反正都是坏人了,不管行出什么恶事,好像都是理所当然,恶又没有什么底线。倘若一旦心软,做了什么好事,那么旁人的评价就是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又或者是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总之就是黑纸上面一点白,也极为显眼招摇。
洛月明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人物,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凡事问心无愧而已。是非功过,都留给后人去评判,他朝若是能与大师兄同留青史,那便是二人结为道侣的婚契了。
“住手!何等孽畜,胆敢在此猖狂?还不束手就擒!”
一道灵力打了过来,洛月明冷哼一声,借着大师兄的灵力,侧身一避,随意将身下的修士,当个什么玩意儿似的,往旁边一踢。回眸便见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十七八个比较年长的修士。
瞧着应该是仙门三十六宗的宗主,或者是长老之类。有的白胡子都有了,瞧着年纪倒是不小。
不过洛月明一个都不认识,暗道,看来修真界这是要赶尽杀绝了,不仅派了成千上万的修士,千里迢迢来此地围剿,还来了这般多的宗主。
这些宗主当中,也有不少惜才的,按辈分来算,也算是谢霜华的叔叔伯伯辈,寻常同柳宗师相识,也能说上几句话。
当即便苦口婆心地劝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又或者是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过让洛月明觉得很郁闷的是,好像从大闹天剑宗到此刻为止,所有人都在劝大师兄回头是岸,可都没有人过来劝他回头是岸的。
此前,柳宗师也一口一声,要大师兄就地诛杀他。或者是什么,就地诛杀洛月明,生擒谢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