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在那天夜里,随同着金虞侯他们一同死在浪浪山了才对吗?”
罗小二怀着这一疑问,探出身去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不料身后却是传出一声大喝:“你是谁?鬼鬼祟祟在这想干什么!”
“大当家快来,小的在这发现一个可疑人物!”
还不等罗小二转身,一把锈迹斑斑的缺口钢刀已经是架在他脖子上。
罗小二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见远处那支围攻商队的队伍中,裂开一道口子。
一名男子,身披官军特有的制式甲胄,从队伍中破口大骂,疾步向罗小二的方向走来。
两人目光交汇,憨厚如老农的男子未认出罗小二,而罗小二却一眼认出了他。
“刘头!”
眼前这名男子,正是浪浪山山上,那个教授了罗小二很多东西的那个刘头!
刘头本带着不满的神情,听到眼前这公子哥模样的青年呼出他的名字瞬间,他愣了愣,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你认识我?”他问道。
罗小二连忙道:“怎么?刘头,你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是小二,罗小二呀!”
刘头皱了皱眉,仔细地打量着罗小二,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罗小二?你怎么会在这?”刘头吃了一惊,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惊讶和疑惑。
罗小二没有回应刘头的话,而是反问他道:“刘头,你怎么会在这儿当了山匪,而且身上还身着官军的甲胄?”
刘头一听这话,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勾起了他许多不愉快的回忆。
他转身喊来一个得力手下,像是细细嘱咐了一番,将眼下的战事交给他后,又转身对罗小二说:“来吧,罗兄弟,咱们回寨子。”
两人一边往山上走,刘头一边开始述说那晚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我杀掉威震天后,被人从身后偷袭,一下子就被打晕在地。”
“等到我醒过来时,周围已经是一片人间炼狱,尸体到处都是,各种惨状都有。”
“有的人是被砍死的,有的人是被吸成人干的,真是惨不忍睹。”
“整个浪浪山,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
“后来,我借着浪浪山剿匪有功的名义,混进了官军里面,当了一个小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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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刘头忍不住暗骂一声“他娘的”,脸上显露出愤怒与懊恼。他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憎恶:“那些当兵的,简直比土匪还土匪,一个个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仅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的赏钱全都被上头克扣一空,而且他们还紧抓着我山匪身份不放,时不时以此敲诈勒索一番。”
刘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神情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恨:“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待遇,于是就杀了那个无道的长官,然后带着手底下那些受尽欺压的弟兄,回到了这浪浪山,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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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二来到了自己原本的住处,目光所及是一片荒芜。
除了那一地焦炭,再也找不到半点房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