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依赖的最终只有自己。tayuedu
沈时阑走在她前头,脚步沉稳,一步一步踏在御花园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月光下的脚步声清晰无比。
映晚跟在他后头,脚步有些跟不上,跟的吃力。望着他的背影,努力鼓起勇气道:“殿下……太子殿下……”
沈时阑停下脚步,回眸看她,“何事?”
“能不能走慢一点儿?”她声音柔软,用这种商量的口吻讲话,就好像是撒娇一样,软绵绵的。
沈时阑目光落在她唇上,默不作声地捏了捏拳头,道:“什么?”
映晚不解地蹙眉,难不成自己方才那一遍说的不够清楚吗?他还要再问一遍?
“我说,殿下能不能走的慢一点儿,我跟不上您的步子。”映晚抬高声音。
沈时阑道:“嗯。”
竟真的放慢了脚步。
映晚松了口气,踩着他的脚步朝前走,深夜里无人说话,气愤尴尬极了,就跟两个夜行的鬼魅一般,还是没长嘴的那种。
望着前面男人挺拔的身子,映晚好脾气的叹口气,主动开口道:“殿下。”
沈时阑不语,侧头看她一眼。
映晚疾行两步,与他并排走着,没话找话,“殿下,您今年多大了?”
“弱冠。”
“哦。”映晚也不嫌他冷淡,这个人性格全天下基本上都晓得,能跟自己说句话就不错了,“殿下,您准备什么时候娶亲啊?”
沈时阑仿佛僵硬了一下,映晚又觉着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极冷淡的反问:“与你何干?”
的确是与她无关,她也就是随便问问,眼瞅着人家不爱与自己说话,映晚瘪了瘪嘴,亦跟着沉默不语了。
尴尬就尴尬吧,反正尴尬的也不是自己一个人。
她不说话,天地间又是一片寂静,静的脚步声一清二楚,就在这一片寂静当中,沈时阑侧头看她的头顶,忽然开了口:“你呢?”
映晚迷茫地抬头,我?我什么?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时阑这个问题是接着她问的,问她何时成亲。
映晚闷闷不乐地拿脚尖蹭了蹭地面,“我自己说了不算啊,要看陛下的安排。”
“嫁给谁,什么时候嫁,怎么嫁,我说了全都不算。”映晚也不晓得为什么想说这些话,可就是忍不住想说出来,“我是做不了一点儿主的,不像殿下。”
沈时阑沉默片刻,不再言语。
气氛终于又冷下来,映晚深深叹口气,继续找话题道:“其实我早就听闻过太子殿下的名头。”
“是吗?”沈时阑当她是在敷衍。
这个人连她家附近的寒钟寺都不知道,怎么会听说过他的名头,想来全是胡说的。
“在家里的时候,听我堂妹提过。”映晚知道他不信,好脾气地解释道,“大概是两三年前吧。”
映晚偏头想着,那时候堂妹是怎么形容这位太子殿下的,“神勇无伦,容貌更无伦。”
“殿下那时候灭了扶安王,满天下都是您的传说,我怎么会没听说过?”
这个事儿要说起来,就真的是说来话长了,映晚也没那个心情慢慢絮叨,只道:“大家当时都以为……没那么容易的,谁能想到短短半个月,扶安王就在殿下手中溃逃。”
她被送进京城联姻的起因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