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像这种人一样设局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一定要时时观摩,防着自己变成别人达到目的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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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皇上想起了蒋修染,奇怪这人怎么比当初的袭朗调养的时间还要久,就让内侍随太医前去看了看。这才知道蒋修染养伤期间还忙着分家等事,啼笑皆非了一阵子。之后又让内侍去传话,让他尽快安排好身边琐事,下个月好去兵部行走了。
兵部今年一直空着一个兵部右侍郎的位置,自然是给蒋修染留着的。
同样是正三品的官职,袭朗那个位置不容人有异议,蒋修染这个位置却引发了很多人的不满。
京卫指挥使,带兵打过仗的人是最佳人选,而兵部侍郎却并不见得一定要个战功赫赫的人担任,虽说是参与处理天下军政,大多数时候做的是动脑子耍笔杆子的事儿。
二老夫人听说之后,打心底为幼弟高兴,亲自过去道贺。
蒋修染却不大满意,“膈应死我算了。”他是这么跟姐姐说的。
二老夫人追问几句,才知道蒋修染为何不喜。
“这一进兵部,就不知道多少年要被钉死在那儿,前头的左侍郎、尚书要是都比我还能熬,活到七老八十,那我进棺材的时候也还是个侍郎。而且是‘右’侍郎,没多大实权还不讨好的破差事。”
二老夫人语凝。这就不是能让人接上话的言语。
蒋修染又道:“不过,要是前头那俩人家里出点儿事情,像袭阁老似的回家丁忧,我就有点儿盼头了。”
“你这张嘴啊,太毒了。”二老夫人摇着头离开。
蒋修染哈哈地笑,“我咒人就没灵验过,别替他们担心。”
二老夫人回去后跟宁氏说了说,宁氏转头告诉了香芷旋,婆媳两个俱是好笑不已。
只是,香芷旋如今一听到蒋修染的事,就会想到宁元娘,由此又会想到三公主。
没少命人打听消息,前一段三公主一直卧病在床,等到蒋修染来日将入兵部行走的消息传开,三公主没两日就痊愈了。
知道三公主与蒋修染内情的人都意识到,两个人又要开始较劲了。
香芷旋从心底开始紧张宁元娘的处境,以三公主的任性程度,万一发狠将宁元娘掳走……不堪设想。便让赵虎愈发谨慎,万一三公主亲自过去,让他只管一面拖延时间一面命人来给她报信。总不能让元娘形同被软禁似的过日子,加强防御阻止旁人找上门去滋事即可。
赵虎说近几日一直有人白日夜里在宅子外探头探脑,但是也不用担心,没人能进去打扰宁大小姐。
香芷旋听了,想着三公主的人手若是始终原地徘徊,她恐怕就要亲自登门了。后来果然不出所料——
六月最后一天,香芷旋到了宁元娘住处,刚进了垂花门,正与元娘说笑的时候,便有小厮来报信:三公主来了。
宁元娘不由握紧了香芷旋的手。
香芷旋略一思忖,让蔷薇、铃兰送宁元娘到内宅,自己转去外院相迎。
三公主俏生生站在外院的梧桐树下,一身艳紫衣,瘦了很多,神色倒是一如以往。见到香芷旋她就笑了起来,“许久未见了,你怎么也不去看看我。”语气似是老友相见一般的亲昵。
“殿下需得静养,妾身不好前去打扰。”香芷旋上前行礼,随后笑问:“今日殿下赶至,是碰巧了,还是——”
“不是碰巧,我知道这儿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却是无处下手,袭家与蒋家的人手果然不是白给的,并无可乘之机。”三公主竟宽慰起香芷旋来,“你只管把心放下,我不能也不会抓走宁大小姐。”
香芷旋心说你这话我哪儿敢信啊。
“我来这儿只是要见见蒋修染。不信你就等着,他过一会儿就来了。”三公主狡黠地眨一眨眼睛,“等会儿你要是打喷嚏,一定是他在骂你和袭少锋居然没防住我。”
他骂不骂人先放一边,过来之后不好受的不还是你么?上次就活生生的被他气病了,这次呢?你跑到他心上人的住处,他怕是会更过分。何苦呢?香芷旋在心里叹息着。
三公主又道:“对了,我出来之前,听父皇说太子和袭少锋最迟今日晚间就回来了。你不在家等着迎接夫君,怎么跑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