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友梅欣然点头,“这倒是。”
宁氏笑道:“别人不说,只有芷旋一个让我不省心,带着孩子总是花招不断。唉,也是没法子,她自己就还是个孩子性情。”
钱友梅和袭胧忍俊不禁。
“母亲。”香芷旋拉着宁氏的手,“我那些花招不是也有好处吗?”
“瞧瞧,你还有理了。”宁氏笑着戳了戳她面颊,“快回房去歇会儿吧。”
香芷旋称是,和钱友梅一同道辞。
午睡醒来,香芷旋得知了和月郡主那档子事的下文:
田卫带着人去了玉石铺子,二话不说就把一行人往外撵。
和月郡主怎么肯依,吩咐手下动了手。
夏易辰调|教出来的人手,哪一个都不是白给的,虽是在铺子里动的手,硬是没碰到里面的物件儿,也没让和月郡主的手下砸到碰到东西。
田卫则与和月郡主交了手,三下两下就将她制住了。
没用多久,那十个人就一个个的被扔到了街上。田卫命人将他们绑了,送到衙门前让人看看。
和月郡主这才慌了,连忙亮出了身份。
田卫自然是觉着很扫兴的,私心里希望这郡主死撑到底,却不想,这么早就撑不住了,敷衍地说了几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之类的话,询问事情因何而起,要是郡主觉得被冒犯了,那就不妨去衙门说个清楚。
和月郡主只是说,回头我去见见你家夫人就是了。
就这样,两拨人散了。
香芷旋也觉得有点儿扫兴,问道:“和月郡主挂彩了没有?”
田卫如实道:“脸和眼眶肿了,属下到底是不敢下狠手。”
香芷旋笑着颔首,“你做得对。”要是把和月郡主打残了打死了就能免去是非,不知有多少人会谋取她的性命。
这件事之后,和月郡主没再招摇过市——便是脸消肿恢复如初,也需要几日。
到了正月二十五那天,受邀的宾客纷纷来到袭府,贺寒哥儿的周岁礼。
女眷是上午来,晚间走,男宾则是黄昏时来,用过晚膳离开。袭朗今日没办法留在家中待客,况且也不能让别的官员为此事专请一日的假。
香芷旋见到了代表袭家旁枝过来的几个人,两边来的都是家里的大太太与大奶奶。
引荐之后,香芷旋才弄清楚辈分:两位三十多岁的太太与自己同辈,两位只比自己小三两岁的奶奶则要喊自己婶婶。
她不由额头冒汗,转念就又想通了:如果袭朗的大哥还在世,膝下的儿女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便是袭朗,若是在十五六岁的年纪成婚,正常来讲,儿女也有八|九岁了。
不是别人家反常,是袭府近年来没有按常理行嫁娶之事。
闲话期间,听得两位奶奶膝下已有儿女,这要论辈分,旁枝那些少爷小姐要喊自己……她轻轻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这种升辈分的事情,她一时间还真接受不来。
是寒哥儿的周岁礼,他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宾客见了,俱是交口称赞长得漂亮,难得的是还这么聪明。
抓周时,香芷旋把寒哥儿放到偌大的长案上。起初,对着那么多精致悦目的小摆件儿,寒哥儿有片刻的茫然,随后就高兴地笑了起来,抓着母亲的手臂借力站了起来,一面走,一面左顾右盼。香芷旋生怕他摔倒,小心翼翼地护着。
围在四周观看的女眷们俱是失笑。宁元娘更是笑道:“看别人家抓周,孩子都是在案上爬来爬去,咱们寒哥儿倒好。”
“是啊。”女眷们频频点头附和。
寒哥儿走了一会儿,指着一方小端溪石砚,“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