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意外沈玲走的匆忙;不过在知晓原委后;还是点头道:“既是如此还真应该跟着去看看;沈珠虽及冠;可到底没有单独在外行走过;跟着过去也安心些……”
沈玲还问这边是否给沈洲捎带东西;徐氏哪里会跟着裹‘乱’;只说不用。从京城到南京的水路方便;有什么要往南边送的也方便。
沈玲来去匆匆;沈瑞送完人后;又被徐氏叫到正房这边。
徐氏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沈玲说的含糊;理哥儿那边是不是说了什么;还是发话将他们兄弟扫地出‘门’了?他可不像是耐烦与族亲揪扯的‘性’子。”
到底是经年老人;从沈玲告辞时的勉强与战战兢兢中;徐氏瞧出几分不同寻常。
沈瑞将方才书房里听到了讲了。
徐氏听了;眉头微蹙;好一会儿方叹气道:“理哥儿的‘性’情;确实是不喜这些;如今既是已经话说出口;也是有了定夺;对于族务不会再‘插’手;以后京中各房少不得又是过去景象;各家顾各家;成为一盘散沙……”
即便到了大明朝好几年;可沈瑞骨子里还是现代人;对于宗族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忍不住为沈理辩白;道:“沈家九房;名为族亲;可内外房早就出了五房;只是之前族长太爷经营的好;使得各房一直没有分宗……一家子连着一家子的;要是以后真的事事找六哥;六哥也没工夫寻思别的了……”
所谓族亲;对外是亲人;对内是什么就不好说了。沈理幼年日子困窘;除了丧父之外;主要是堂亲夺产;能对族人产生亲近之心才怪。、
前几年沈家宗房、五房、九房都有人在京;二房又是早定居京城的;早有了根基;使得各房都来亲近;族亲之间看似热络;实际上各房之间也有说法。不说别人;就是宗房沈械;对于年纪相仿且处处出‘色’的族兄弟沈理;往来中就带了忌惮;生怕他将族人笼络过去;威胁宗房的地位。因此;明知九房上下有心讨好沈理;沈械也没有出面说和;就是不愿意让沈理有助力。
等到沈械起复外放;失去对京城族人的掌控;才想起沈理来。想的很美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让沈理做个牵头人;笼着京城族人;将沈氏一族的荣耀背负起来。那样的话;除了庇护族人之外;少不得也成为宗房强援;加上背靠相府;以后沈械回京的事也就指望沈理身上。
显然;沈理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不陪他玩了…………31737+dsuaahhh+26846435……>;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大变将生(三)
从沈理家出来;沈瑾神色怏怏。
沈瑞看了他一眼:“这么不想去贺家?”
沈瑾摇摇头:“亲戚里外;哪里能总不见面?不是这个……我是在想玲二哥;也不知他以后会不会后悔……”
论起来两人同为庶长子;早在嫡兄弟落地前;沈瑾、沈玲两人都是嫡子待遇;只是在有了嫡兄弟后;两人境遇不同。沈瑾这里;孙氏敦厚;又有张老安人偏疼;半点委屈没受;沈玲却是被嫡母忌惮;待遇一落千丈;连读书都不让好好读;就怕出息了压制年幼的兄弟。要不是攀上二房这条大腿;沈玲以后就是个管事;在小兄弟成年前做牛做马;小兄弟能管家后说不得就要被踢出来。
几年经营;沈玲才有了今日;娶了官宦家的小姐;出入高门;不可谓没有心智;可聪明反被聪明误;二房需要的是帮二老爷打理庶务的老实子侄;而不是狐假虎威、威风凛凛的衙内。
沈瑾虽替沈玲可惜;也不过是唏嘘这一句。远近亲疏;他自己有数。
天色擦黑儿;眼看就是宵禁;两人没有再耽搁;各自家去了。
回到仁寿坊;沈瑞就去了正房。
沈瑞并不觉得沈理是无的放矢;沈玲这几年的变化不仅沈理看出来;他也看出来;只是之前想的没有沈理这样深刻。可是官场之上;有些疏忽能犯;有些错却是丁点儿也不能。沈理提点这一句;虽是未雨绸缪;却是不得不防。
沈洲在南京;千里迢迢;到底如何约束监管身边人;并不是沈瑞这个侄子一句话就能做主的。
听完沈瑞的转诉;徐氏叹气道:“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周全。就算有大老爷早年请的师爷在二老爷身边;也只是师爷;不能代二老爷官场交际;要不然也不会专程绕道松江择了族人同往……”
沈瑞劝道:“六哥说的;不过是以防万一。玲二哥到底年轻;如今日子过得好得意些也是寻常;让二叔敲打敲打也就是了。”
实在不行;寻个由子打发了就是;毕竟只是提挈族侄;并没有过继。想想沈洲;知天命的年纪;二甲出身;出仕将三十年;却是还让这么多人不放心;也算是奇葩。
徐氏摇摇头道:“不是敲打两句就好了。南京与京城太远;一个防备不到;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