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露出一脸苦相,道:“唉,皇上的病毫无起色,我每日里是心急如焚,上火了。”军官点点头,道:“是啊,是啊,这的确是有些让人恼火,李太医,你可要小些一些。”
宛儿拱拱手道:“多承将军关心,我先去了,改日再与将军聊!”一转身,和二人急步而去,身上却是急出了一身的汗。边走却还听见哪军官正在训斥部下:“都给我听好了,眼下情况特殊,任何人没有通行令牌,都不能进入内宫一步,要是放进了一个人,你们都给我仔细脑袋!”
太子低着头,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曾几何时,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自己都是如数家珍,想不今日却是如同做贼一般,才能来到这里,眼看着据父皇的宫殿越来越近,一颗心也不由得狂跳起来。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逐渐多了起来,看见三人,都是微微躬身,叫道:“李太医!”宛儿板着脸孔,迈着方步,微微地向众人点头示意,向殿内走去。
“李太医来了!”一个年长的宫娥迎了上来,“今日皇上好像平静了许多,似乎有好转的迹像呢,您来得正好。替皇上把把脉吧!”
宛儿点点头:“娘娘今天没有过来么?”
宫娥道:“六王妃进宫了,硬拉着娘娘去御花园散心去了!”
宛儿向飞扬以目示决,飞扬会意地点点头,站在宫门口,宛儿和太子则向内走去,转过一道屏风,宽大的龙榻上,昔日伟岸的德仁皇帝满脸枯槁,静静地躺在床上。
太子一声呜咽,一下子扑了上去,跪倒在榻前,伸手握住皇帝的手,哭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德仁皇帝毫无反应,仍是闭目不语。宛儿见状,走到榻前,伸手把把脉,又扒开皇帝的眼皮看看,不由长叹一口气,道:“太子,不出我所料,皇上的确是中的那种毒,眼下已是在拖时刻了。随时都有可能,可能去的。”
太子猛地捉住宛儿的手,道上:“宛儿姑娘,我知道你医术通神,求求你救救父皇吧!”
宛儿无奈地摇摇头:“太子,皇上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想办法让皇上清醒片刻,虽然心里清楚,但他已不能说话了,我们进来一次不容易,你对他说几句话吧!”
太子连连点头。
宛儿不再言声,从身上拿出一个针囊,一排排明晃晃的银针出现在太子面前,伸手掂出一根,宛儿稍一凝神,已是插入皇帝身上,片刻功夫,皇帝身上,头上已是插了数十根银针。
太子眼巴巴地瞅着,满脸都是渴望之色。
德仁皇帝身躯一震,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昏浊的眼睛,太子不由大喜,一个箭步就仆了上去:“父皇,你醒了,我是您的皇儿啊!”
德仁皇帝眼中露出迷惑的眼神,他依稀记得自己的皇儿已是在回京的途中被匪人杀了。看着他的眼神,太子已是明白,急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急切地道:“父皇,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在绝龙岭被杀的是儿子的替身,有人想要谋朝篡位,这才暗算孩儿,就连您,也是被这些人暗算的。”
德仁皇帝看着眼前的玉佩,不由露出狂喜之色,但听着太子的话,却又是闪过愤怒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却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急得满头都是大汗。
“父皇!”看着皇帝的惨状,太子不由涕泪交流。宛儿侧过头去,不想去看这一副惨景。
飞扬忽地闪了进来,“快走,有很多人过来了!”宛儿一惊,手一拂,已是起出了全部的银针,伸手一拉太子,道:“太子,快走,有人来了!”
太子摇头道:“我不走,我要陪着父皇,我是太子,谁敢对我无礼!”宛儿和飞扬登时心中大急,若是撞在明月宫人之手,那可真是自投罗网了,在这宫中,只要一志令下,立时就会让自己三人死无葬身之地。宛儿对飞扬使个眼色,飞扬忽地窜前一步,一指戳在太子胁下,太子身形一软,已是被飞扬扶了起来,三人急急地窜出门去。
德仁皇帝人不能动,但一双眼珠却是跟着太子的身形转动着,眼中露出了欣喜,慈爱,不一而足。
三人刚刚离去不到片刻,殿外已是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六王妃伴着皇后娘娘走了进来。二人一看皇仁皇帝正大睁着双眼,都是一怔,皇后娘娘一怔之后却是大喜,扑了上去,叫道:“谢天谢地,皇上,你终于见好了!”
皇帝张开嘴唇,似乎想告诉皇后一些什么,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汗珠滚滚。六王妃已是明白,对皇后道:“娘娘,皇上虽然醒了,但却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