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怡然自得地坐下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笑傲天慢条斯理地道。
飞扬奇怪地睁大眼睛,这个时候,老爷子怎么会想起给自己讲故事了呢?
“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也是听一些老前辈们说起的,而他们,只怕也是听他们的前辈说的罢的,反正年代已是不可考了,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一言九鼎之辈,断不是那种以讹传讹,哗众取庞的人。”
咪了一口酒,笑傲天强调了一下这故事的真实性,这才说起了正文。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四大山庄什么的,那时武林的第一大势力是一个号称日月神教的教派,他们的教主,当真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当时的武林高手,能在他手上走上十个回合之人,屈指可数,此人曾在一日之内,连破了少林的十八罗汉阵,武当的乾坤八卦三才阵,大雪山的七星阵,将当时的这些名门正派打得从此抬不起头来,可以说是当时在江湖之上,声名一时无俩。”
“但此人后来日渐暴戾,动辄杀人灭户,此时的江湖已是风声鹤唳,草林皆兵了,到了老年,此人更是变得不可理喻,竟然迷上了练丹,要长生不老,驱使部下四下搜罗孕妇,抓了去后剖腹取子,用于练丹,这样灭绝人性之举,终于让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再也不能坐视,四大掌门同上日月神教,一场惨烈博杀后。”笑傲天摇摇头,意甚萧索。
“怎么了?”已是听得入神的林钰追问道。
“此人竟然一举将四大掌门博杀,砍下了他们的脑袋,派人送回到他们的家中,剩下的尸体统统喂了狗!”
众人一齐变色,士可杀不可辱,此人如此做法,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经此一役后,再也无人敢说话,就在江湖之上以为从此将再无天日之时,又一件大事发生了,江湖上的一名游侠单身闯入了日月神教,以一剑单挑此人!”
宛儿叹息一声:“只怕又是没有好下场么?”
“不,你说错了!”一个声音响起,众人一齐回头,却是坐在一边的龙王。笑傲天笑道:“老家伙,原来你也知道,就让你来说罢!”
龙王一笑:“这些阵年旧事,也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知道一点点了。这名游侠是使剑的,他闯入日月神教时,已有十年未曾在江湖上出现了,十年之前,在江湖之上他可也是大名鼎鼎的,剑法狠辣无比,他自称之为杀之剑,一剑击出,必取人命一条,当时也真得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杀之剑!”飞扬和林钰同时惊叫起来,两人一齐想起雪峰山上那神秘山洞中的人,那刻于壁上的杀之剑和仁之剑。
“这两人一交上手,当真是令天地变色,但这名游侠武功虽高,但终究不是此人对手,打了一天一夜之后,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但说也奇怪,无论身上伤又多重,但他始终不倒,竟是凭着一股毅力又坚持了一日一夜,终于觅得良机,一剑致命,将日月神教教主当场击毙,当时这名游侠杀死此人后,拄剑大笑道,你纵然武功比天高,但无仁心,无仁行,倒行逆势,终究不能容于与天,须知人力有时而尽,人心浩瀚无边,仁者方能无敌。此剑法可命名为仁之剑矣。言毕大笑三声,扬长而去,当时日月神教之中高手如云,但受此人气势报摄,竟是无一人敢上前拦截,任由这位游侠扬长而去,从此之后,江湖之上风起云涌,各大派对日月神教群起而攻,而日月神教群龙无首,教内争权夺利,不到百年,已是风消云散,昔日江湖第一大派,到得今日,除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已是没人记得了!”
众人都是听得悠然神往,无不为那游侠的风范所折,林钰则是又惊又喜,杀之剑,仁之剑,这不就是雪峰山洞中刻在石壁上的剑法吗?可惜仁之剑自己还没有学会。
飞扬默默无语,心中反复咀嚼着这最后的几句话:你纵然武功比天高,但无仁心,无仁行,倒行逆势,终究不能容于与天,须知人力有时而尽,人心浩瀚无边,仁者方能无敌。仁者无敌,仁者无敌,反复在嘴里吟唱了几遍,忽地仰天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爷子,多谢你为我指点迷津,不错,武功纵然能练到惊天动地,但无仁心仁行,终穷是邪不能胜正。”站起身来,深深地向笑傲天一揖,大步向后走去。林钰起身待要跟去,笑傲天一伸手将其拦了下来,“钰丫头,让他自己去好好地想一想吧!”
太子笑道:“老前辈,莫不是云帮主去好好地想上一想,武功就会高上一大截吧?”
众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笑傲天道:“太子殿下,你非是武林中人,有些事不明白,像武功到了云飞扬这种境界的人,已不是靠苦练就能提高武功得了,最重要的是心境,心境不一样,同样的武功,同样的内力,使出来的效果就截然不一样,唉,这样的道理我是明白,可是我至今也还没有做到这一步啊!”
龙王在一边笑道:“笑老头就不要自怨自艾了,咱老哥俩可算是难兄难弟了,这一步是迟迟踏不出去啊!”两人都是相视一笑,笑傲天叹道:“有时我真不明白,像云飞扬这样的家伙莫非是得了天之佑么,年纪轻轻,就能达到我们奋斗了一辈子也没有达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