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
“别乱想了。”
姜清妤柔声哄他。
秦晟低声笑了又笑,罕见朗爽的笑声,荡彻空房。
他那日许了个愿。
一个他愿意用生命交换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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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朝逢春,绿柳扶风。
海棠开过地棠开。
礼和殿。
东宫太子摆宫宴,满宴宾客,盛美酒佳肴,座无虚席。
湘王裴憬正襟危坐在马车内,隔侧便是侧室姜槐喻,淡妆浓抹也相宜,姿色出众。
却也没夺得裴憬正眼一视。
姜槐喻抬眸瞧着正位男子,面如冠玉,衣冠楚楚。可自从下了她姐姐离开王府之后,她再未看见过裴憬笑过。
连裴母那说不去真也没去过,还是李黛折服于了他这性子。
“王爷。”姜槐喻试探唤了声,期盼这喜日他能稍稍理些她。
裴憬充耳不闻阖了眼,似是不想被旁人打扰。每每一闭眼,那场梦境又回到眼前,惊惧后怕那梦的结尾,却又沉溺那开头。
燕尔新婚时恩爱如胶似漆,婚后鸾凤和鸣,只不过时间长了难免琴瑟不调,她又不育,他背负着裴家所有的压力,一朝失意醉酒,娶了个侧室,她便愈发冷漠执拗,要不然就是发疯发狂,刻薄嫉妒到弑庶妹腹中孩儿,简直不可理喻。
而后他都不计较了,为何她就是不愿低头,就如此执拗于那誓言。
他至今还未完全想通,关于他们。
裴憬越想心中郁积越深,不由捏着眉间,觉得心里不适。
他今日赴宫宴,一是恭祝太子,二是想借助太子之势——夺妻。
只要她一日未再嫁,他便想尽一切法子将她囚于身边,绝不会再让他人钻了空子。
不低头就不低头罢,他现在就想她先回来。
姜槐喻瞧着他这般,一抿红唇,按照裴母说的,朝他说了番。
“王爷,你不能将姐姐的事怪罪于我头上,妾身是无辜的,你不该对妾如此。”姜槐喻背过脸,微微啜泣道。
姜槐喻是知道裴憬喜欢别人向他示软的,特别是姐姐的事之后。
裴憬睁开了眼,轻扫遮面哭泣的姜槐喻,有些无奈微声道:“别哭了。”
“此事不怪你,再给我些时间罢。”
自从那梦境后,他就无法再对着这张像极她的脸,触动任何别的情感,甚至看见姜槐喻,他心中竟会不自觉生些愧意。
姜槐喻回转头,手帕点泪珠,眸中燃了希望,“好,王爷,妾身等你。”
裴憬听着这话,朝姜槐喻瞧了几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