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药谷深处某个幽静的竹楼内;两个年纪过百的老头老太凑在一起,盯着一个小字条,小声交流。
“嗯~到现在,都还很守规矩!”太上长老一把将手上小字条丢到边上,满是失望地叹气……
边上的太上二长老,见他如此;忍不住责怪道:“见酒眼开,为了点酒就将我们初衷抛之脑后;不然何以至此……”
“嘿~”太上长老一听,跳了起来;不忿地反问:“老婆子,就只是我得了小女娃的好处了?你就没拿了人小女娃的一串破佛珠,就瞅着人鼻子是鼻子;嘴是嘴巴地,恨不得抱怀里揉着喊心肝宝贝了?还说我呢,当初你就没催着我点头答应了吗?”
“……”太上二长老闻言,一阵语塞,手不自觉地抚上手腕上的佛珠,干咳一声道:“咳,老婆子我瞅着止末那丫头也不错,勉强配得上我们若卿丫头。”
“哼~”太上长老见她先退让了,便也没揪着她不放,跟着点头赞同道:“打一见到那女娃,便觉的她不错,虽不是男娃,可咱们修道之人,何时在乎过这些凡尘俗礼了?这世间,老头子就没瞅见有能配的上柳丫头的男娃……”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葫芦,悄悄拧开,在酒香四溢的瞬间,飞快地将葫芦送到嘴边,眯眼大大地抿上一口后,又迅速地拧上。
“嗯,说的也是~”太上二长老难的赞同地点下头。
“话虽如此,不过,这该遵守的风俗,我们还得遵守,虽然这次没得请外人前来观礼,但这拜堂前,该走的礼还得走~”太上长老说完,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嗯嗯~”太上二长老听了脸上也扬起一抹如孩童恶作剧前的笑容,语气有些激动地问:“那聘礼的礼单你让人送去没有?”
“这个自然~”太上长老闻言,跟着激动地点头,同时有些得意地加一句:“我还特地让元清给加上五两蟾蛛的蛛丝,还得是百年份的……”
“百年蛛丝,嗯,这个好~”太上二长老听了激动地点头,不过,很快又问:“但,止末女娃能找到蟾蛛?”
“无妨,不是还有柳丫头在吗~”太上长老淡定地理了理下巴上白须。
“嗯嗯~”太上二长老了然,而后顽童般地瞅着太上长老道:“瞅瞅热闹?”
“不急不急~”太上长老,笑眯眯地轻轻摇头。
离这幽静竹园一里之外的主院内,陈吉院子里。
“唉~~”陈吉半裸着趴卧在软榻上,目光带着些许幽怨地瞅着边上的柳若卿,语气带着祈求问道:“小师妹,我真的已经痊愈了,不用再扎这些针了~”
“嗯~”柳若卿淡淡应一声后,手上的一根银针依然快速而准确地扎入陈吉的脑袋上。
银针扎入头皮的同时,陈吉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眼神越发幽怨地看着柳若卿,继续道:“小师妹,你和止末后天就要拜堂了,忙不过来的就过几日再扎针也不迟~”说完,希冀地看着柳若卿,希望她下一刻点头,然后放过她的脑袋。
“嗯!”柳若卿依然回一个单音,而陈吉身上又多了三根闪亮的银针。
“真的,小师妹,我已经痊愈了~”陈吉说完便抬手指指自己的脸,让柳若卿看看她这会的脸色有多好,可惜才动作,身上的某个穴位便被人轻点了一下,整个人随之动弹不得。
“师姐少动两下,便好”柳若卿说完,看没看一眼陈吉苦皱在一起的脸,反而顺手拿起两个银针,扎入她的后背。
陈吉见自己说了这么说,柳若卿都没点反应,不但被封了经脉,身上银针也越来越多,且对方下针的速度还故意似得,越来越慢。不由郁闷地长叹口气。纠结地皱起眉,老实地趴卧着,任由柳若卿宰割。只是没一会,听到外面热闹的声,眼睛一亮,看着柳若卿关心道:“小师妹,你们和止末就要拜堂了,她又要准备聘礼又要筹备你们新房,一个人定忙不过来……”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柳若卿。
打从半个月前药谷一众长辈应下亲事后,本以为身上终于不用再扎针的陈吉,还未来得及欢喜,就发现自家小师妹,每日早晚依然准时出现在自个面前,甚至手里拿着的针还换成据说是又那位止清师姐转为她身上的煞气而特制的银针。
“我为何忙不过来?”未等柳若卿回答,止末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柳若卿身旁,且一脸不解地盯着陈吉的脸问。
“啊~”陈吉为突然出现的止末,失声尖叫,想拿衣物遮挡一下自己□在外的背部,又发现自己被封了经脉,这会正动弹不得。只得红着脸冲止末哆嗦道:“你~你~”
止末微微侧头,目光沉静地瞅着陈吉,不解地问:“陈吉,为何我会忙不过来?”
“你~”陈吉一口气涌上心头,脸色涨红,吼出一句:“不知非礼勿视就算了,你竟然还偷听……”说着目光落到边上淡定地往她身上扎针的柳若卿喊道:“小师妹,趁着还没拜堂,再考虑一下,这人都学会了。”
“嗯?”止末被陈吉这会激动的模样弄的微愣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目光淡淡地从她涨红的脸上移开,回到柳若卿身上,翻手拿出三根金针递给柳若卿道:“师姐给的!”说完,停顿片刻,一脸认真地对柳若卿道:“没看陈吉!”
“哇~”原本见到止末手上金针神情又激动一份的陈吉,听到她后面补充的那句,恼羞成怒,刚想指责一句,结果见到柳若卿扭头冲止末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接过她手上的金针同时,柔声道:“我知道!”
陈吉脸上激动的表情瞬间僵硬,呆愣地看着柳若卿和止末两个人。
“若卿,嫁衣已经缝制好,要试吗?”止末看也不看陈吉一眼。
“好!”柳若卿闻言,飞快地将止末送来的三根银针扎入陈吉身上,而后起身,将手放入止末手中,任由她用术法清洁自己的双手,对依然一脸愤然的陈吉道:“半个时辰后,方可除针!”话似对陈吉而言,只是目光却是若有似无地往门口扫了一眼。
止末闻言,眼眉微微轻扬,为她清洁双手后,该握为牵,同时空出一手环上对方的纤细的腰身,未等陈吉回话,便揽着柳若卿闪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若卿,我们的屋子已经筑好……”
好一会,回过神的陈吉冲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愤愤地轻哼一句:“哼,果真是媳妇领进房,媒人扔过墙~”说完,好一会瞅着紧闭的房门,忍着身上丝丝的麻痛,冲紧闭的房门翻一个白眼。
而原本紧闭的房门,这时也被人由外推开,而来人似担心房门春光外协又或是担心房外的风让给房内的某个羸弱的人伤上加病一般,门只是被轻轻推开一个仅一人同行的细缝。人进来后,门便被迅速地、无声地关紧。
“毒蘑菇,你来干什么?”看清来人,陈吉脸色再次涨红,语气也跟着变的激动及愤然。
一身黑衣地墨妖,冷着张脸,缓步走到距陈吉五六步远的圆桌前走下,看也没看陈吉一眼,冷声道:“受柳少主所托。”说完,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