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怡宁?”第一声声音小了,安怡宁没理会他,沈夜熙只能提高了一点音量。
“嗯?”安怡宁的声音有点哑。
“莫局怎么跟你说的?不是有专门负责这种失踪人口的事的人么,况且……”况且这一个礼拜不见人,也不能算是失踪人口啊,说不定是突然有兴致了,出去旅游,忘了打招呼又刚好错过交房租的日期什么的,这不是常有的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怡宁冷笑一声给打断了:“他说了,怎么都是占用资源,既然现在你们也没事,就是闲置资源,放着也是放着,与其闲得长蘑菇,不如给其他人分担分担任务,这事嫌小也行,晚上扫黄打非组有一次行动,愿意昼伏夜出的可以先回家了,晚上回来找扫黄打非组的李组长报道。”
沈夜熙觉得,莫局说的“你们”,应该是“你”的意思。
城门失火啊,殃及了他们这帮小池鱼。沈夜熙叹了口气,站起来,拍醒一边睡着的姜湖:“醒醒吧,来事了。”
姜湖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也跟着站起来的安怡宁……和她脸上想忽视都不行的哭过的痕迹,愣了一下,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沈夜熙把他的外衣和围巾丢过来:“穿好了,现在暖和了,也小心着点,别一会感冒——怡宁你跟我们一起去这个姚皎租房的地方看看,盛遥——”
“我知道,我留守,负责查看这小青年的背景资料。”盛遥递了湿巾给安怡宁,柔声说,“擦擦脸再出去,外面风大,别吹了脸。”
安怡宁接过去,勉强对他笑了笑。
作孽哦,整个一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莫匆两口子真是打散鸳鸯的一对大棒。
沈夜熙在前边走,和后边两个人保持了点距离,这种情况下,他一般是说不上什么话的,杨曼又不在,正好这有个心理医生。
姜湖会意,和安怡宁并肩走在后边,用比耳语高一点的声音轻轻地对她说:“怡宁,这是你的私事,按理说我不应该多嘴,不过……安叔和莫局他们未必就是不同意你和翟……”翟什么来着?姜湖顿了顿,“嗯,昨天那个翟先生在一起。”
安怡宁闷闷地不吱声,踢踢踏踏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姜湖稍微嘴角翘起来一点,以前倒是没发现她这么孩子气:“要是安叔真的那么反对,他前一天又看见你们了,又和那位老翟先生是旧识,早就私下去解决这件事了,不会闹到昨天那样子的。”
安怡宁一愣,想想,好像也是。
“再说平时没事的时候,你老也不在局里,莫局问起来每次都是那三句半的理由,他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想想,他是那么好骗的人么?”
“那他为什么……”
“父辈么,总是不放心你的,这么年纪轻轻的,被人骗了怎么办?”姜湖慢悠悠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安怡宁突然觉得这人说话的口气就像个老气横秋的长辈,“你们进展也太快点了。而且其实……”
姜湖笑了一下,安怡宁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问:“其实什么?”
“我觉得安叔和那位老翟先生,多半以前是有些过节的,安叔可能有点……嗯,怎么说来着?”
“抹不开面子。”安怡宁下意识地接话。
“你这不是清楚么?”姜湖偏过头来看着她笑,安怡宁压了压嘴角,没压住,也笑了出来。
一边沈夜熙已经在发动车子了。
安怡宁问他:“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感情在,总不担心人飞了吧?真是那样,你也不用为这个再有什么想法了。我看他昨天那一手有点太张扬了,还没怎么样呢,先闹得大家都知道,好像他势在必得似的,我是你父亲,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姜湖站定,慢条斯理地说,“慢慢来,感情这种事情不急,有时候激情过去了,慢慢磨着,说不定能磨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安怡宁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说得跟你经验很丰富似的,你一万年单身男,在给我上情感讲座?”
姜湖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就是……”
安怡宁挑剔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得了吧,你要是有一点经验,能看不出……”
“看不出来什么?”姜湖眨眨眼睛。
“我什么都没说。”关于沈队的话,还是不要在背后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