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觉一暗,知道在亲哥哥眼里,自己还真就是这般不堪。
曹佾看脸色哪还看不出来弟弟哀凄凄的样子,“为兄从来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疯,怎么闹,但今天为兄要说你一句。”
“大哥说就是。”
“多和唐奕学学,这少年虽比你还小一岁,但却有你们身上没有的很多东西,值得你们敬佩!”
曹觉一撇嘴,“他?也就是耍耍嘴皮的功夫,还不也是靠着范相公的名声,在京中横行霸道?”
“那你就错了!”
很多关于观澜书院和生意上的事情,他不能和曹觉说。但是关于唐奕,曹佾觉得,在能说的东西中,也有很多是值得曹觉借鉴的。
“景渝肯定不知道,唐奕是个孤童吧?”
“。。。。。。”这个曹觉还真不知道。
于是,曹佾就把唐奕十三岁丧父,家道中落,他怎么带着一家忠仆东山再起,怎么说服范仲淹辞官,怎么把一间年产几万斤果酒的酒坊,变成改变一方数十万百姓生活的旁然大物,怎么在樊楼的打压之下,从夹缝中把醉仙推向开封的种种一一向曹觉道来。
曹觉都听懵了。这其中的故事,有的他听说过,有的却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在短短三年间,就能从一个小地方的落魄孤童,走到大宋都城的最上层。
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
曹佾觉得也差不多了,让曹觉回房休息。
曹觉呆愣愣地往房间走,猛地想起唐奕之前说的话,回头又问了一句,“你说,我要是娶了董惜琴为妻,你是不是得打断我的腿?”
曹佾面容一肃,迷缝着眼睛冷道:“你可以试试!”
曹觉一缩脖子,那就是肯定打断腿的喽。
。。。。
回房之后,一直到晚饭,曹少爷都没出来。曹佾对此也没在意,看样子,唐奕应该是和他说了什么,而且他也往心里去了。
好事啊!曹佾当然高兴,弟弟终于懂事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曹觉也没出来吃早饭。曹佾自然也没叫他,这小子向来起的晚,早饭十之**都在梦里吃。但中饭的时候还没出来,曹佾有点生疑了,不会是病了吧?忙令仆从去他房里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可把曹佾吓坏了,出大事儿了。。。
他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玩了一出——留书出走!
曹佾拿着曹觉留下的一封信,愣了有半个时辰,妈的!好端端的,你玩什么离家出走啊?
等他反应过来,立马腾的一声蹿起来,一面令人赶紧去找,一面到后堂呛啷抽出一把宝剑,气势凶凶地去找唐子浩了。
你他妈跟我弟弟说什么了?他就跑了?
。。。。。
唐奕很冤啊,昨天喝得迷迷糊糊的,说话可能有点重。但是谁能想到,曹觉这么个性,说跑就跑了。
现在,曹佾提着宝剑站在堂前,瞪着牛眼看着他,中间隔着潘丰、潘越两父子在拉架,在一旁还站着董惜琴和董靖瑶。
至于唐奕,他正坐在那儿抱着脑袋直揉太阳穴,身旁的桌案上则放着三封信。。
曹少爷出走,不光给他哥留了一封信,还给好哥们潘越,还有心上人董惜琴,各留书一封。
给曹佾的信上大体写着:
哥,我活明白了,不想再当混蛋了,我出去闯闯,别找我,要是将来混好了,我自己就回来了。要是没混出个人样儿,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