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脑袋一阵发昏,只觉得那双离自己极近的凤眸带了很深的笑意,看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趁她发愣之际再次俯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这才哑声问道:“会了吗?”
“讨厌……”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云倾一出声,黯哑的声色颤抖的不成样子,尾音竟是拖着奇怪的长音,软绵绵的,她清楚地看到南宫缅点墨般的眸色一紧,喉间吞咽的频率急促的诡异。
那一次过后,几乎只要听到南宫缅留宿淑妃的淑云宫,入夜她必然会看到这人出现在自己宫里……
无论她是睡熟还是在温泉,总会被他敏锐地抓个正着,一来二去脸皮也就厚了,直到南宫缅将她堵在汤池内,她也能安之若素……
“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出来——”南宫缅蹲在池边,声线温雅得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在对着一个洗澡的女子说话。
“我也想……麻烦陛下转个身啊……”云倾慵懒的开口,水气的缘故让她的声音湿漉漉的带了一丝潋滟。
软软的一句“陛下”听在耳里,竟是有一股撒娇的意味,南宫缅不觉听话的转了个身。
云倾麻利的将事先备好的乱袍穿好,直到确保身上每一处都被包裹的严丝合缝,这才笑吟吟地唤道:“皇上,可以了。”
南宫缅转过身一把将她箍在怀中,云倾只觉一股寒气袭来,明明是三伏天,这人却自带冰窖功能……
这寒毒竟是控制不住了吗?
正自出神,耳畔却传来南宫缅轻轻的话语:“再喊一次陛下。”
云倾眨了眨眼,随即羞红了脸颊,却不再开口。
大凉高祖定下规矩,本国子民不论君臣对皇帝的称呼皆是万岁,只有皇后可称“陛下”以示尊荣。
“倾儿?”南宫缅柔声诱。导,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魅惑。
“刚刚是一时失言……”
“反正已经失了一次,再来一次也无碍的……”软绵绵的话语,尾音百转,让人听了心痒难耐。
云倾被他紧紧箍在怀里,逃也逃不掉,脑袋像是灌了铅竟是不会转了,闻言便喃喃唤了一声,“陛下……”
尾音犹在唇畔,便被南宫缅俯下头吞入了腹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云倾快要窒息,情不自禁的攀上他脖子,以图借力推开,南宫缅这才抬起头,笑笑道:“温泉闷热,呆久了仔细头晕,以后不准偷懒在池子里睡觉。”说着拉了她的手步出汤池。
“皇上——”
“嗯?”沉沉的声音带了明显的威胁,却没有一丝严厉。
云倾还是缩了缩脖子,改了口,“陛下——顾家可有动作?”
听言南宫缅满意的笑了笑,“乖。”随即正色道,“晖儿安危不是问题,顾莘只怕将他当祖宗供着了。”
想起晖儿曾说过顾连璧打他,没想到她的父亲却供着……云倾不觉好笑,便笑出了声。
南宫缅也淡淡勾唇,“不过——秋天过后北齐就该有动静了,如今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那恭喜皇……陛下了。”云倾被南宫缅拉着手信步走在掬慧宫的花园里,迎着清爽的晚风,裙带飘飞,乌发萦绕,缓缓的和身旁之人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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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中秋将至,云倾忽然记起该是给黎幽送蚀心蛊解药的期限了,怎奈自己再次入了宫,如今的身份怕是再难明目张胆的出宫。
云倾一大早便跑到南宫缅上朝的必经之路,踮着脚尖遥遥望着远处。
层峦叠嶂的江南园艺间,南宫缅明黄的身影在宫人侍卫的簇拥下远远走来,云倾不由喜上眉梢。
此时晴空万里、楼阁明媚,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橙金色的光肆无忌惮的照射下来,打在南宫缅绣着九龙翻云的衣领上,折出耀眼逼人的亮光,直映得得领子上的金线云纹亮的刺目。
“起这么早来这作望夫石吗?”南宫缅不知何时已踏过凛凛碎光走至跟前,抬手看似随意的理了理云倾的鬓角,声音轻柔的好似晨间的软烟,萦绕心头,却触之不着。
云倾打开南宫缅的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没好气的推了推他,“又不是来找你的——”
南宫缅挑了挑眉,“胆大包天了?站在我的地方,说不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