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卉雪咬了下唇角,想说什么,可她瞧了眼罗仁生便乖乖上车,不敢开口。这倒是让我觉着痛快,他并未将我陷于尴尬境地,而且刚才抓住她手的瞬间,那喷发的怒气显而易见。
等后车门关上,他转身面对我,现在只有两个人,而他脸上的怒意并未消散,弯□凑近我,那扑面而来的冷洌气息让我毛孔都抖动。
"刚才的话,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再听到第二次。"声音很低很沉,很久了,他未对我用过如此强硬的口吻。
因为她们吗?此刻的他就像保护母,幼狮的雄狮,不放过一丝迫近领地威胁的动静,紧紧盯着我。
刚还宽慰的心又裂出伤口,我木然问道,"那句话?是说她很险恶?还是说苑苑不是你们的孩子,是她在外的野……"
"我说过别再有第二次!"他打断我的叙述,嗓音低吼,扑鼻而来的呼吸是热感,却冷到我的心。
我的丈夫,因为别的女人在对我警告,还有比这更痛彻的事吗?
"上车!"虽然车门打开,可他甚至没等我坐定关门,就绕到驾驶座。只是个平日里细微的举动,他忘记了。
我立在那里,不知是否要跟里面的人同车。
"上车!"罗仁生重复一遍,站在外面还未进去。
望着他,那般漠然冷清,很想摔上车门转身就走。再看一眼车内的女人,那人似乎在看戏一般闲情雅致,如果现在走,岂不是合了她的意,倒真让她得意万分。
我拉开车门像平常般缓缓坐进去,既然要看戏,我就戴上面具演一出。气愤让我无法开口平静讲话,那我就淡定地坐着,按下播放器,悠美的音乐环绕四周,尽量让自己暂时不去烦躁。
到达夏卉雪的地方,期间只有一次交谈,她问了句,"仁生,怎么不是ocean rose。"
罗仁生抿唇不答。我随意回了句,"cd旧了,也就换了。"
之后除了音乐声,车内安静得只有彼此呼吸的流动。
回到家,我不想说话,拿好衣物便去了浴室。水调得很冷,冲打在身上无比凉爽,也可消消火气。但想起他之前那警告的语气,就是在对着一个外人,他那时眼里看着的不再是作为爱人的我吧。
"啊……不要再想了。"我抓着头皮,在莲蓬下摇晃着脑袋,想把繁杂思绪甩出去。
草草冲完澡便出来,他坐在客厅沙发上。今晚一点要同他说话的心思都没有,我抬脚走向卧室。
"没吃晚饭?"身后传来他的询问。
"恩。"淡淡点头也没转身,我继续走着。
听到身后急速的脚步声,临近了,然后手臂被抓住,一个带劲将我身子扳过去。
"去吃晚饭。"
"没胃口。"
"没胃口?"刀刻的俊彦浮现担忧,声音柔缓许多,"哪里不舒服吗?"
我甩开他的手,"干嘛现在关心我,你是真不知我为何没胃口,还是装作之前的事没发生过呢?"
"没什么好装的,因为没必要解释。"罗仁生两手插在口袋,神情轻松自在。
"呵呵,没必要解释是因为你不太在乎我的感受吧。我只是出口说了她们的不是,就对我横眉瞪眼,为何单单我如此苛刻。你对夏卉雪到底还带着什么样的情感,你不打算解释吗?"
说到最后喉咙有些发紧,我咬紧牙忍住,现在哭泣没必要,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悲情。
他没即刻回答,饶有深意睇视我,凑近我轻拾起我下巴,"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把恨意牵扯到一个孩子身上?野孩子?你不该用这种粗俗恶意的语言形容苑苑。"
"是……对我失望了吗?"这话问得轻飘飘,所有神经都被牵引等待他的回答。
罗仁生松开手,侧过身,"你今晚好好冷静下。"然后转身离开卧室。
望着他的背影,好像有什么在脸上滑过,伸手一摸,湿热的液体,滚滚涌出,无法制止。
泪眼模糊间,我轻幽诉说,"我没有同你齐头并进的大好条件,所以我自卑,但我原以为可以追逐你的身影,让自己获得足够的自信,却也是煞费苦心,徒劳无获。或许,我该试着放开吧,仁生。"
这个晚上同床异梦,他没有像平常那般拥我入眠,而是背对我。原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经不起折腾。
夏卉雪只是回来没几日,却已将我的生活搅乱。长此以往,我同罗仁生的羁绊寥寥无几,还能残存什么呢?现在连他的体温就收留不到,那么他口中曾表达的爱意,是否如同夏花般绚烂而易逝。
有多久没试过一夜睁眼到天亮,阳光铺洒进来,而我精神异常地亢奋。伸手摸摸枕巾,昨夜湿透的地方早已风干,半夜时分默默流泪,却隐忍未发出半点声响,就连鼻涕我都没擤,只是用纸巾擦拭。
因为爱情我流的泪太多,不想再让他看到我的脆弱,不愿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世界为他而转。
听到罗仁生翻身起床,我赶忙闭上眼睛,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