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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第2页）

这问题如此笼统，倒和郑重的架势有所反差。陈苏嘲笑了一声：“如果你指的是他误以为是高昕南而心猿意马但其实是我的这种情况，和类似情况，”她停了停，眼神反而多了一点点的悲哀，“算是误会。”

“所以，也是……？”姜博的脸上第一次写满同情之色，仿佛陈苏是天下最冤枉可怜的人。

她冷冷的，一字不发。

03

但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其实陈苏在桂林也见过于晰一次。这样的小事也许连当事人的一方——当然是占据高位的一方，自己都忘了。

那几年的时间陈苏远至南方，于晰也是天天奔波在各个航线上，他不愁生计，找这样的工作还接受漂流，无非是给生活找点乐子而已。

就是有一次，于晰出差到桂林，当地接洽方为他安排行程，找的负责方就是陈苏公司。那几天游玩和谈合作并不耽误，两三天后就是客户领着于晰一行人来公司参观。

那时候陈苏已经做到很高的职称，但还是在公共办公区一个相对独立高级的拐角。

万幸，应该说万幸。她见到他，从来都是体面、冷漠、不可高攀。尽管这段感情的真实面貌截然相反，但人世，总是不那么在乎细碎的真实。

于晰走进来的时候陈苏是第一个看到的。不过他正和公司负责带领参观的职工交谈甚欢，没有注意这一眼。陈苏也只是停了几秒钟就移开视线，继续跟许映闲扯。

那时候正是陈苏抑郁症刚刚好转一点的关键时期，许映也不是太忙，就经常在中午过来给她送饭，督促治疗，照顾情绪。相处时间长了，许映敏锐的注意到她的变化，他也往外看。

于晰终于察觉到这边的注视，看了过来。直到后来大家也不知道他当时是否知道陈苏在桂林，总之那只是两秒的凝视，像是辨认，也像是试探。

陈苏在谈话间，漫不经心的和他对视。空气隔得太远，他也没有打招呼寒暄的意思，连点头致意都没有。职工挑起话头，于晰就转回头去说话，到他离开整个办公区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

于晰一行人参观后走到门口，在那里短短停了一下才离开。这些细节记得如此到位应该只能归结于精神疾病的敏感，也只能如此。陈苏才起身，走到窗前，她站了很久。

那个时候季桐桐和陈苏还分属在同一部门，远远对许映摇头，示意他不用上去阻止。许映也回望她，他们之间有一个默认的言语在传递。

季桐桐是在告诉他，不用为此感到割离，那从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个人的偏执为难。

因为工作清闲，陈苏得以一直在窗边发呆。大约两小时后，才在高楼之上看到于晰他们从大楼下正门走出，握手告别，赶往下一个行程。她看着他开车离开目力穷极的街道尽头。

但这件事只有陈苏一个人默默的记得。就连许映，也能把这刺一般的心结忘记，而于晰更不用说，他但凡有一点点的怜悯、良心，恐怕事情不至于落得如此。

许映问陈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先和我重逢，大概后来遇到于晰，也是会对我念念不忘的。”

陈苏说：“我想过。但我觉得不会。”

许映笑：“为什么，难道我就这么工具人？”

“是因为你比他好得太多，如果能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应该会过得很快乐。”

“你现在过得很好，也很让人羡慕。”

“我知道。”陈苏说。

“你真的是因为他的性格和我相似才喜欢他吗？”

“最开始的时候，是吧，但也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有固定喜欢的那一类别。”

许映问：“那后来呢？”

“但我真的没法再喜欢这样性格的人了，你觉得我ptsd也好。”

04

思绪断在这里。陈苏沉默了很久才对姜博说：“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好心的觉得，于晰是真的喜欢我。”

姜博一愣：“你俩就是性子都太硬了，所以互相为难。”

“他对我，其实一点感情都没有。”陈苏不在意他的话，有点残忍的感受着由自己剖白这一切的痛感，“新鲜感，愧疚，落差，胜负心？

“我有什么义务要配合他这愚蠢的捕猎，你们以为我会因为他勾勾手指就回来吗？”

姜博迟疑的问：“你是不是……很恨他。”

陈苏摇了摇头，却不知是回答还是感叹：“说实话，自厌的成分更多。”

姜博只隐隐感觉她说的话最接近真相，撕开眼下浪子意欲回头的挽回戏码，美丽谎言。

也许于晰其实，——确实就是对陈苏没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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