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记得班上的男同学们,都把头发剪得奇奇怪怪,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种清爽怡人的男生了。
接过面包时景北下意识避开萧琛的目光,低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像是饿了几年的感觉,她很想注意仪态,但叫嚣的肚子完全不允许她顾虑这些。
一声清脆的打嗝声,静谧的环境中顿生一丝尴尬,景北慌乱中喝了一口水,低头抿湿了一下发干的唇,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领口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顾不得满手的油渍,忙抓紧领口。
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地回身进了卧室,出来时丢给她一件东西,景北接住,拿到手中时发现是一件白色衬衣,然后她听到他说,“厨房里还有面包,要喝水自己倒。”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衬衣似乎是新的,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很是宽大,推门出去,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不动声色的豪华。
她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从容一些,这样显得自己真的见得惯大世面一样,萧琛绝对是有钱人,还不是那种一摞一摞钞票的大款概念,而是从小数点往前数有多少位数的零。
两个人很端正地盘踞在沙发的两端,把偌大的沙发固定得很是稳当。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不是害怕输给了胆量,而是萧琛的样子分明是无话可和她说,这一点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景北很清楚。
等啊……
时钟看着他们都嫌累了,于是,它走得那么慢,好像在与他们较劲儿。
等啊……
景北突然想起一句话,就是你要和疯狂的人一起疯狂,和坦诚的人一道坦诚,和喜欢你的人一块谈天说地,千万别颠倒了顺序,否则就有病了,她不想这样子拖下去。
“我应该怎样谢你?”
“不必。”他神色淡然。
“我怎么还你的衣服?”
“不用了。”他的口气比表情更淡,显然不打算与她深交,不留一丝余地。
景北低头,发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地毯上所有她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串泥脚印,舒适软绵的地毯瞬间像暴晒的沙漠一般烫脚,尴尬了半天,终于新找到一个话题,“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毯。”
“没关系。”
景北穿好了衣服,离开时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鬼迷心窍地说了出来,“萧教练,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我突然这么的……冷淡,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您的……私人感情的事绝对会守口如瓶……”
他没应答,却扭了头仔细研究她的脸,看了足足几秒钟,景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清晰有力,直到发现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
景北慌了,被他看得手足无措,忙澄清,“我真的不会,不好意思,我是说……”她的眼神飘向窗外。
“你对我有意思?”
“什……什么?!”
一张脸猛地在眼前放大,漂亮的黑眸缓缓眯起,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随后高深莫测地一笑,脸逐渐凑近,景北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和眼神真是美仑美奂。如果说男人的好看也可以用倾城来形容的话,他此刻的眼神就是倾城的,绚亮闪耀得让她目眩神迷。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身世、身家、身价所诱惑的纯粹诱惑。
不可以,不可以,景北的脑中嗡嗡作响,这个陷阱很可怕,更何况他还不喜欢女人!心底压着狂躁与烦乱,大声辩解道,“没有!我……对你没意思,没意思!”
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不容拒绝,那样密不透风,丝丝入扣,她几乎可以清晰地聆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急促,有力。
景北慌忙伸手推开面前这个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人,大口大口的呼气,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
第三十章 精心布局的圈套
“起床了,做什么春梦,谁会对你有意思。”一阵捉狭的笑声。
景北猛地睁大眼睛,只见贴在自己脸上的鼻子确实是萧琛的,不过是一本杂志,拿开杂志,翻身爬起,景北吐了一口气,发觉惊了一身冷汗,什么春梦,这简直是噩梦!
如果景北没记错的话,接下来萧琛的母亲苏岩女士刚巧在那时赶到了,误会的种子是从那时候就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