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邪闻言松开她的墨发,金褐色的眸瞳净是无奈,他装作无限苦恼地叹息道:“唉!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知道慕容烨天这般,孤王当初就应该先下手为强,将公主抢先一步带回南昭,然后再嫁祸西陵才是…”
说着,南宫邪话锋却突然一转,“但是凭孤王的身手,怎么也该能试上一试,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乐正锦虞不置一词,她从何时开始竟成了这江山角逐的上上筹码?
她低下头,脚边的十丈珠帘收入眼睑,紫色长裙下的手指捏紧,慕容烨轩的话不期然地浮现在脑海中,她蓦地闭了闭眼睛。
南宫邪对她突然的沉默与动作愣了愣,一丝不忍浮上金褐色眸瞳,却又转瞬即逝。他望着地面上的十丈珠帘,轻哼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六皇子的实力如何,想来也不用孤王讲。聪颖如公主,莫不是又想重蹈覆辙?当初的场景孤王可还是历历在目呐!”
乐正锦虞猛地抬头,“哀家自是不会忘记!无需圣上来提醒!”
南宫邪未料到她忽然抬起头,嘴唇侧滑在她的脸颊上,一时忘了言语。他怔怔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蒙住她眼中带血的嗜杀,性感的薄唇瞬间吞噬住了她的声音。
炙热的掌心感受到被遮住的琉璃眸上颤动的睫毛,吻愈加狂肆起来。
乐正锦虞挣扎着想推开他,长袖却无意间将一旁摆放的古玩给扫到了地面上,清脆的瓷碎声霎时响彻了整个大殿。
西陵禁卫立即聚拢在帝殿外。
门外有西陵的宫女高声问道:“太后娘娘,可是发生了何事?奴婢进去看看可好?”
方才陛下传来旨意,加强帝殿的防备,但凡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南宫邪立刻放开了她,乐正锦虞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对着门外冷冷地回道:“没有,是哀家手滑,打碎了东西而已,不必进来。”
“那奴婢这就进去给您收拾。”守在殿外的宫女似乎想进来验证乐正锦虞话的可信度,欲伸手推开殿门。
“哀家的话你没听见么?哀家乏了,你们明日再进来收拾!”乐正锦虞呵斥道。
但宫女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话语间已经带人冲进了寝殿内。
西陵禁卫立即四散各处搜查,宫女也走到破碎的古玩面前仔细地观察了一圈,未觉察到任何异样后才松了口气。
宫女利落地将碎片收拾好,弯腰告退道:“奴婢得罪了,太后娘娘请歇息吧!”说着带人又出了殿门。
宫女只顾将古玩碎片给收拾了下去,却并未将地上的十丈珠帘也顺带走,乐正锦虞凝视地面片刻,灿烂如花也不过一瞬,她还能求什么?现今一切的轨迹不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抉择么?
殿门又重新关闭的时候,她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它碾碎。
052 拭目以待
宫女与禁卫出去后,南宫邪从暗处落下,墨绿色的锦服张扬坠地的时候刮灭了就近的烛火。灯火通明的寝殿顷刻陷入大片黑暗中。
乐正锦虞踩着十丈珠帘的脚未移开,南宫邪一个旋身将她带离到殿柱后面的帷帐前。宽大的墨绿袖袍顺带捂住了乐正锦虞张开的嘴唇。
乐正锦虞瞳孔瞪大,不解地看向他。
“嘘!”南宫邪伸手缓缓将帷帐放下,轻声解释道:“殿外有人盯着。”
乐正锦虞抬首,殿外的灯笼十分明亮,将人的黑影无比清晰地投射在门窗上。她果然发现有一道身影正站在殿门中央,身形却一动不动。
先前进殿的宫女虽然未在殿内发现任何异常,但却是起了疑心。此刻她正贴着殿门观察着里面人的动作,南宫邪身手太快,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殿内的蜡烛已经被熄灭,一片黑暗中乐正锦虞也没了身影。隐约间,寝殿内的帷帐被人伸手放下,似乎乐正锦虞真的已经准备就寝。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她确认殿内着实并无异样才转身离去。
南宫邪早已放开了乐正锦虞,但是双手却撑在殿柱上,将乐正锦虞的身子圈进在内。低低的呼吸凑近她的面颊,南宫邪无奈笑道:“如今看来,孤王确实无法带公主离开了。”
该死!他方才察觉到进来的人中至少有数十个一等高手,自己先前潜入的时候这些人并未出现,眨眼功夫慕容烨天竟又增派了人手。若他未猜错,现在帝宫暗处定也潜伏着数多暗卫,正盯着这帝殿内的一举一动。
他自己孤身离开还行,但若是带上乐正锦虞,必定会惊动这些人。
如鹅毛般软绵的呼吸撩拨着自己的五官,乐正锦虞极度不舒服地偏开头,南宫邪却不放过她,坏心地随着她的偏头动作又低头凑近她的面孔。
黑暗中金褐色的眸瞳闪耀着极致的诱惑,乐正锦虞不能有所大动作,只得双手竖起撑在他们之前,哪知南宫邪竟用嘴唇轻轻吻了吻她柔若无骨的双手,她立即将手又缩放回腰间。
他在黑暗中准确地轻含住乐正锦虞的樱唇,在她又欲伸手推开自己的前一刻离开她的唇畔,“现在只能委屈公主待在这西陵帝宫中,孤王这便走了。”
南宫邪感受到她不得发作的怒意后低笑一声,“孤王采过无数宫花,却放任公主这朵最美的宫花由他人摘取,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
他用暧昧无比的口吻说道:“改日,孤王定会让公主体会到孤王不同他人的魅力。”
他从怀中掏出两件冰凉的物什塞到乐正锦虞手上,“孤王这段时日就藏身在这西陵国,公主若是有任何危险可以随时召唤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