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与秋霜面面相觑,连忙将惊吓着的乐正锦瑟扶好。
乐正锦瑟不明所以地回望她们,连通报都未通报地就闯进来将陆太医带走了?当她的永溪阁是什么!
再想到除了陛下与乐正锦虞,谁还敢在后宫这么放肆,乐正锦瑟略丰腴的面容一沉,“快去给本宫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太医被人火速带进了未央宫。
一抬头,便见到了满面寒气的宇文睿与抱着胳膊发抖的医侍。
他惶恐地跪下,心思飞快地旋转着,难不成是娘娘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大着胆子扫了乐正锦虞一眼,脸色明显比之前自己来的时候要好的多,那又是为何?
宇文睿端着药碗的手未动,淡黄色的液体呈在玉碗中,千年灵芝散发出的香气让人闻着清神。
陆太医诧异地低下头,余光瞥见玉石地板上的沫迹,心下大骇。
在乐正锦虞的眼神示意下,沐雨收回了剑,静静地立在一边。
医侍早已疼得满头大汗,正低着头小声抽泣,陆太医想询问他也不敢开口,只能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不知、不知陛下召微臣来——”
宇文睿强自忍着想将手中的药碗扔在他身上的冲动,冷哼道:“下毒谋害贵妃娘娘,你可知罪!”
闻言,陆太医匍匐下身子,紧张道:“微臣冤枉啊!陛下就是给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下毒谋害贵妃娘娘…”
“医侍说是你将药交予他,人证物证全在,你还如何狡辩!”宇文睿眸子森寒,雷霆音响起,“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将陆太医——”
陆太医惊恐地伏趴着身体,直呼道:“陛下,微臣实在冤枉!求陛下明察!”
毒害后宫妃嫔,还是陛下最宠的贵妃娘娘,这一顶帽子扣下来,他必死无疑不说,还会连累到家人…是谁?究竟是谁嫁祸于他?!
医侍也痛哭流涕地望着着陆太医,嗫喏道:“奴才也冤枉,药是陆太医熬的,也是陆太医倒好后交予奴才的,奴才得了吩咐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未央宫…求陛下明察!”
陆太医猛地抬头瞪大眼睛道:“这药是微臣亲自熬的不假,可他也一直在旁边看着,微臣怎会有机会下毒?”
“那便是你们二人合谋了?”乐正锦虞软软地靠在宇文睿怀中,沉声道。
陆太医吓得直摇头,“微臣一直恪守本分,对陛下与娘娘的忠心日月可表,微臣熬药的时候,不止他在一旁观看,期间还有春月与百合姑娘来了太医院,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给微臣天大的胆子,微臣也断然不敢对娘娘有不轨之心!”
想到当时的场景,陆太医惊喜道:“对!微臣想起来了,玉华宫的百合姑娘来太医院找微臣要淑妃娘娘的养颜丸,微臣曾离开过药炉。定是微臣离开药炉,去内间为淑妃娘娘取养颜丸的时候,才让人有机可乘!”
这新来的医侍如此不懂事,硬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身上,他定不会让他好过!
“当时外间还有春月与百合姑娘在,奴才怎么会有机会下毒?”医侍大叫着反驳道。
脑中灵光一闪,陆太医与医侍几乎同时开口道:“微臣奴才记得春月姑娘还欲掀开娘娘的药罐,被微臣陆太医阻止了。”
春月、百合?乐正锦虞拧紧眉毛,会是乐正锦瑟与季芸儿两人中的其中一个么?
她动了动身体,宇文睿立刻将手中的药碗递放给一旁的宫人,“给朕将春月与百合也抓来!”
若真是有人刻意给乐正锦虞下毒,他定饶不了她!
乐正锦虞盯着脑袋的晕眩感,静心思索着陆太医与医侍的话。
药是陆太医所熬,医侍一直陪在一旁看着火候,期间春月与百合来了太医院,百合问陆太医要季芸儿的养颜丸,陆太医便暂时离开了药炉,外间便剩下春月、百合与医侍三人。听他们二人所说,眼下看来,似乎是当时靠近药炉,欲掀开药罐查看的春月的嫌疑最大…会是乐正锦瑟要害她吗?
乐正锦虞摇摇头,不,方才他们二人也说了。春月是想掀开药罐观看,可是最终未遂不是么?定是乐正锦瑟等着陆太医为她把脉,这才派春月去太医院找寻陆太医。他刚刚从永溪阁那边被人带过来便是最好的证剧。
乐正锦瑟的肺都快气炸了!方才因陆太医被人带走的怒火还未消褪,又一伙人突然降临永溪阁,连招呼也未打一个就带走了春月。
“谁能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何事!”乐正锦瑟将桌上的摆设一股脑地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