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份例跟主子您一样,想起这个奴婢就不舒服,不就是年家的势力大嘛,可您给皇上生了好几个阿哥!她有什么资格跟您一样?更何况她还是个哑巴……”
花开一皱眉“这话以后不要随便乱说,皇上最讲规矩,若是传了出去,就算我怕是也保不住你。”
九月忙说道:“奴婢自然知道,也就是在主子跟前说说。奴婢还听说,李氏也被接进宫来了。”
“李氏?”
“是啊,您说三阿哥那里……”
花开不由蹙起眉头,她辛苦养了弘时一场,可不希望他有什么意外,李氏即便进了宫,身份也不会高吧?但愿不要让弘时起了什么别样心思……
花开思忖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嘱咐道:“储秀宫的这些人,你都要管束好了,不准乱嚼舌头议论别人短长,更不能主动招惹是非丢了我的脸。”
“是,主子放心。”九月笑着应了,又提醒道:“主子,您以后的自称也要改改了。”
自称本宫吗?花开还真有些不习惯。
用过了早膳,小福子喜滋滋的进来禀道:“主子,奴才听禄公公说,万岁爷打算立皇储!”
花开一听这个,心就有些乱,历史上弘历是太子,可现如今弘元才是康熙皇上看重的,弘时也没有跟八阿哥搅合在一处,又是胤禛的长子,胤禛他会中意谁?还有他的后位,到底是哪个?
花开心事重重去永和宫给太后请晨安,到了永和宫门口,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进去。虽然德妃娘娘已经晋升为皇太后了,可是她就是不肯迁宫,还是住在原先的永和宫里,为了这个,皇上和花开不知劝了多少次,在花开看来,太后虽然没有在康熙皇上的灵前闹,很明显她也对她的长子继位很不满,这是以此发泄呢。
永和宫里,皇上的女人基本上已经都在了,皇太后面带病容,没有什么精神,花开行了礼落座,太后瞟了她一眼,道:“你身怀六甲,以后就不用天天来永和宫请安了。”
花开忙欠身说道:“太后,儿媳自是该侍候婆母,这是应尽的本份。尤其是皇上最近事忙,不能总来太后跟前尽孝,臣妾等人更应该代皇上尽孝道才是。”
太后“哼”了一声,她对花开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情,总归很不满,花开恃宠而骄,本来能给小儿子治病,却总是借故推脱,不就是因为老四宠着她嘛!竟然因此就不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太后淡淡笑道:“钮钴禄氏,哀家听说皇上现在正与大臣商议立皇储一事,你可知情?这可是国之根基……”
众人闻言,都看向花开,皇上的这些儿子,大多数都是从花开的肚子里出来的,花开忙说道:“这样的国事,皇上怎么会跟臣妾说……”
太后自然不信,她阴郁的冷笑道:“李氏,你的三阿哥可是皇上的长子。”
花开这才注意到,李氏居然也来了,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她听见太后这话,正有些惶恐。旁边站着弘时的媳妇董鄂氏,难道自己没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太后这意思是她看好弘时?或者是她跟皇上说过什么?
坐在花开下端的宋氏,心中打着小算盘,她知道即使现在太后病中,也仍然抓着后宫的管理权不放,在康熙皇上活着的时候,她就一直管理后宫,现在儿子做了皇上,她一个皇太后仍然霸着以往的权利不放,皇上又没有皇后,钮钴禄氏虽然得宠,却不过是寡妇改嫁来的,她做不成皇后,说一千道一万,这后宫之主还得是太后,想到此宋氏讨好道:“太后说的是,皇上一向是讲究礼法的,长幼有序……”
这话太后听了极为受用,她满意的一笑,瞥了花开一眼。
花开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个一个弧度,原来她以为太后也不像是史书上所说的那般糊涂,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来这一出,即便她是太后,朝堂上的事儿她也管不着吧,没想到她居然想捧起李氏来跟自己打对台,李氏是个什么身份?立储还讲究立嫡不立长呢!自己的身份可比李氏高得多了。
花开赶忙从身边的茶几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双眼含笑的看向李氏,道:“原来李姐姐也在,你身子可好?明儿我让弘时去看看你,弘时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过这些年我待他一直跟亲生的一样。”
太后听了顿时不高兴了,正想刺激花开两句,忽见永和宫的总管李太监在门口探了探头,太后忙问:“有什么事?”
李总管说道:“禀主子,万岁爷已立下皇储。”
永和宫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太后再也不是病恹恹的模样,她厉声问道:“皇上立得是谁,你还不快说!”
花开记得清清楚楚,皇上是秘密建储的,在雍正朝之后,清朝的皇上就建立了秘密建储制度,所以她坐的稳如泰山,反正谁也不会知道皇上立下的储君是谁,急也没用。
李总管躬身说道:“皇上亲笔书写了诏书,用密封锦匣装了,就收藏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并下旨等他百年之后,才可揭开锦匣。”
太后瞪着李总管“如此,大清上下只万岁爷知道皇储是谁?”
“是……”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她明明说了弘时是最好的立储人选,皇上当时也未反驳,今天居然来了这么一出,他还把自己这个额娘放在眼里吗?乌雅氏脸色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