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间,闲聊。什么都聊,琐碎的关联朝堂和国政的,想到什么聊什么。现如今,狼崽子懂得那般多,同他聊什么都显顺畅。有时候,他会从极为生僻刁钻的角度去切进深入问题,初夏没想过,但一细思,又觉惊艳。
她的少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才能成长到今日。她抑不住的鼻酸,也仅限于此。人各有命,各有要面对的难。避开了这个,又会有那个,不可能绝对顺遂的过完这一生。既是这般,便只有迎难而上,战胜它将它甩在身后才算真正解脱出来。她很高兴,延礼从未逃避过自己的困难。
敢打敢拼,专注到绝然。下沉又如何?他会站起来,一次又一次。他是强者,注定为王的人,她扪心自问,这般心性,即使她过了两辈子也是比不上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是爱人,并不需要在每一个点都要争出高下。各自绽放,互相抚慰。只要对方还在身边,便是最大圆满。
“夏夏在想什么?”在某一刻,他察觉到她的晃神,依旧快到惊人。
初夏的思绪被迫中断,凝眸看他,笑意一点点显现,“你怎知我在想事儿?”
很早她就觉得神奇了,她的喜怒哀乐当真是一点都瞒不过这只狼崽子。
延礼却觉得没什么,“你方才不也知道我在闹别扭?”
初夏听完失笑,心道:这人对自己的认知还怪清楚的。
明面上,于笑声歇尽时,将话题带回到原处,没有任何铺垫,“我在想孟大人给你吃什么了?怎地进步如此神速。”
“再过过,我们延礼说话我都接不上了。”
明晃晃的夸赞让延礼开怀,过往的辛苦似被一抹柔和的力量全然抹去。
末了,他万分认真地对初夏说,“我永远会说夏夏能听懂的话。去哪里,都要带着夏夏。”
初夏闹他,“那死呢?死也要带着我吗?”
延礼几乎未思忖,便点了下头,很明显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死也要一起。”
初夏知道他的,一直都知道,是以未流露出一丝惊诧。
睨了他片刻,看他的眼神从笃定到忐忑,再舍不得让他多等,“那便说好了,同生共死。”
说话时,她笑着,柔和却坚定。
“但我还想活很久很久,劳烦延礼好好保重自己呢。”
“听清楚了吗?”
延礼俊脸难掩开心:“清楚了。”
走走停停近两刻钟,两个人才来到【叩风园】外。直到此刻,初夏才记得问延礼,“你们的地方可安排好了?”这咸佑可不比北境,客栈里的厢房少有能空出来的,需要提前预定。
延礼:“有的,墨初在咸佑有宅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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