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比起他,夏夏是不是更喜欢闵延清这般温文尔雅的男子?
越想,愈加心烦气躁。
另一方面,闵延清再未能说什么。因为他瞧见初夏走出了大殿,目光左右梭巡,明显是在寻四端。
“四端,你还没赢。”
说罢,从另外一条路隐去。初夏看过来时,他已经完美隐身。
“多乐公公,回吧,我去寻四端了。”
“去吧。得闲多来宫里坐坐,陛下定是欢迎的。”
“知晓了,今日劳烦公公了。”
话落,慢步下了台阶。裙纱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又或许是被这夜风拽动的,飘逸若仙,瑰姿艳逸。
这一次,延礼不曾迎向她。
他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兽,横冲乱撞,也找不到出口。
初夏还隔了段,便察觉到了狼崽子的不对劲儿。初时她以为是见了父亲的后遗症,怎知近了他的身,安抚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好。
待到两个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来时怎么坐的,现在还是怎么。面对面,初夏能看到他的表情,无遮无掩。
盯着他看了会儿,发现还是阴郁得要命。
初夏好气又好笑,但自家的狼崽子,怎么样都是要哄下的。
稍一思忖,初夏双臂一张,柔声细语,“我要你抱抱我。”
话很轻松地出了口。这让初夏不得不感叹爱情神妙,这般爱娇动作,但凡换了个人,打死她她也办不到。
延礼睨她,双手却是纹丝不动。至此,初夏已隐约意识到狼崽子的阴郁可能是因自己而生的。面上,依旧保持着讨抱的动作,两面陷入对峙。
时间一息一息过去,延礼败了,败给了他无力割舍的贪恋与本能爱意。他修长的右臂一横,扣着姑娘的腰肢。瞬息之间,初夏已跌落在他腿上,娇躯被他的手臂困死。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头埋入她的肩胛骨,像一只兽类的幼崽反复蹭着。
初夏由着他,温柔地拥住他。
等他停了,才轻声问他,“怎么了?你要和我说说吗?”
延礼也不接话,兀自要求道,“你只许喜欢我。”
初夏:“好,只喜欢你。”
轻松笃定,仿佛就该这般。
狼崽子被稍稍抚慰,这才松了些对初夏的禁锢,随后将闵延清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与她听。
初夏因错愕沉默,她实没想到闵延清竟会梦到上一世的种种。与此同时,多年前的种种如水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茶楼里的说书人,青州十数位名为楚昭和的少年之死上一世光风霁月的三皇子,竟变得这般心机冷血。或者说,他从来就是这般,她从未看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