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来代替乔伊。”珊琪郑重地点出事情重点。“我们查过了,你小学到高中一直是校队,也曾参加业余棒球队,用你来代替乔伊,是最适合不过了。”
忽地,珊琪话锋一转。“我们何不一起去攀岩,你不是很喜欢这运动吗?”
她的建议令佐丹一愣,他睁大了眼睛,神情僵硬,似乎被人打着了痛处,那眼神是空洞的,在幽深不知处彷佛有股巨大的伤痛朝他袭来。
珊琪一颗心提了起来,感到有些不忍心,即使攀岩能让他面对丧失胞兄的现实,珊琪也不忍心揭穿。她不愿见他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因此,她急忙转了话题,想为他打圆场。
“对不起,我只是说说罢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
“不——没关系——”他打断了她的话,神情黯然。“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我愿意陪你去。”
“真的?”珊琪杏眼圆睁。依据心理医师巴尼的说法:如果他不怕面对现实的话,表示他根本不是乔伊,因为乔伊向来是个把全世界都踩在脚下的人,不容许生命中有任何一个不完美的污点……
佐丹又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仿佛有一世纪之久,珊琪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终于,他缓缓道出了几个字:“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做?”珊琪终于松了口气。
接着,珊琪想起从巴尼那里得到一个可贵的消息:如果一个人从哪儿跌倒,就强迫他重新去面对那个问题。
如果佐丹是乔伊的话,就带他去攀岩,也许能重新帮他找回自己。如果不是的话,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或许,在珊琪心中还存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她打算运用这个巴尼教她的方法。
第二天,珊琪和佐丹向乔借了车,以及乔伊的攀岩工具,到附近一个绝佳的攀岩地点去。
起先,佐丹的表现十分正常,他穿上装备,将绳子熟练地丢上崖间。然而就在要跨出第一步时,他突然脸色发青,肌肉紧绷,直冒冷汗。
他试了几次,但他双胞胎兄弟坠崖的画面却不断冲破他的心房,一遍遍地浮现脑海。
他的兄弟向他求助,然而,他却失手了……佐丹眼看着他迅速坠落,直到成为一个小黑点。
他闭上眼睛,几乎不敢再去碰触崖壁,好像那上头长满扎人的仙人掌刺一样。
他的这种反应吓了珊琪一大跳。乔伊绝不会有这种惊慌的表情,他一向是像鹰一样勇敢,乐于接受挑战的,此时,这人看来就像只受惊吓的小鸡。
这个看来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会是她所爱的乔伊吗?
在几次失败的尝试下,她不得不强迫自己相信乔伊已不存在的事实。
接下来的日子,佐丹表现得十分合作。
这种情况叫乔满意,也令珊琪讶异不已。
她努力想躲开佐丹,却在他回头向她露出灿烂一笑时,又被征服了。她感到迷惑极了,为何此时他的感觉那么像乔伊?有时候,她甚至以为乔伊真的活过来了。
尤其他喜欢双手倚在观众席旁的围杆看她的样子。每每都令她心跳急促——
在佐丹所租的地下室,原本像垃圾场一样的房间也有了变化。
这里整理得一尘不染,雪白的床单、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地毯上不再堆置杂物——如果不是地址没错,否则她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没想到,佐丹已经彻头彻尾地改变了。珊琪为自己的努力有了代价而感到喜悦,以前,她会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乔伊,现在她却是为自己感到骄傲,没想帮助一个人站起来,竟是如此的有成就感。
那顶帽子好好地被置于床头,珊琪想到自己两个礼拜前为了这个梦想和对乔伊的爱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却发生了那么多意外的事,她不觉拿起那顶帽子,帽檐仍有些污渍及磨损,那是她为了保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