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弟有话想说。”耶律旻折扇一开,一青黑狼头上,一对红眼平添了几分诡乱。
耶律煌浑然不察什么异样,只命清音给耶律旻挪了椅子,再是朝着这自称臣弟的男子道:“六皇弟有何高见?说来与朕听听便是。”
耶律旻有意扫了一眼场中唯一的一个第三者,耶律煌自是收到了他的目光的,“皇弟不必拘泥,这御书房里并无什么外人在。”
不过是个值班太监,能指望他翻了天不成?
耶律旻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掐着声线道:“皇上,近些年来做弟弟的游山玩水去过不少地方,如今国难当头,做弟弟的也想着为皇兄分担一二才是。皇兄,您看……”
耶律煌批奏折的手一顿,定神望了耶律旻几眼,眼里若有所思。
察木清音飞掠了一眼耶律旻的神色,却见他脸上多少还有些逍遥自在之色。总感觉这人不那么简单,只是清音也想不出这人哪里不正常了。
“皇弟能这么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既然如此,皇弟即日起便到朝堂上来帮忙吧。”本以为耶律煌会刁难耶律旻一番,却不料他笑得畅快,还起身去扶了耶律旻起来。
第170章 是奴才不长眼力
“小清子,送王爷出宫吧。”兄弟两个一番探讨过后,耶律煌朝着身边的察木清音招呼了一声。
点点头,清音低着头做恭敬状,再是到了耶律旻身边,“六王爷,请。”
哈哈一笑,耶律旻也便拱手朝着耶律煌作别了。
耶律旻才一走,耶律煌脑中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揉着自己的额角,不奈效果却没见得多好。
“王爷,奴才便送你到这儿吧,王爷还请走好。”察木清音这么说着的时候并不抬头,到底是自小耳濡目染的,这些礼节性的玩意她多少还是了解了个周全。
“小清子,呵……”耶律旻本已是上了马车,这时刻却还撩开车帘朝着清音唤了声:“小清子,好好照顾着皇上。而今国事繁忙,皇兄想来也是操劳得很。”
“谨遵王爷教诲,奴才自当用心用力。”言语间透着几分战栗意味,察木清音一派‘我很忠心你别怀疑我我很怕你你也别威胁我’的作态。
耶律旻走后,察木清音这才抬起头来,眸光微闪。
回到御书房时耶律煌正趴在桌案上,清音近前一看才知他一张俊脸煞白。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素白的食指中指捻住了耶律煌的脉相,清音仔细探寻一番后心内默道了句:果然有问题。
“皇上,奴才这就喊人来。”状似无意地将搁在耶律煌腕上的手移开,清音慌慌忙忙地出门去唤了安公公。
一行御医来过后,为首的一名老太医额角冷汗涔涔,却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厢连太后都被惊动了,清音伏身跪倒在地,和众多战战兢兢的宫人一般。
“皇上究竟是个什么事儿,你们倒是给哀家说清楚了。李太医,你可是这太医院的三朝元老了啊,你说。”脸上的挂怀真真切切,太后摆明了心里焦急得很。毕竟是亲儿子,比不得别人,她想不担心也是难。
颤巍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被点名的李太医跪下身,摇头道:“回太后话,请恕老臣才疏学浅。望太后娘娘宽限臣等几日,臣等必将皇上的病情查分明来。”
“这么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皇上得的什么病了?”一只手搭到了房内的红木雕纹椅上,太后险些没怒极攻心。
“请太后娘娘开恩,实乃皇上的脉相太过怪异,臣等不知……一时不知这究竟是什么病啊。”
“母后,你怎么来了?”房内一派沸腾喧嚣,耶律煌却偏偏在这时候醒了过来。撑着身子坐起,他微讶于眼前这派兴师动众的局面。
“煌儿,你可还好?”三几下到了耶律煌的身边,太后此间已是变了张脸。紧张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放过耶律煌脸上一丝半点的异样。
“母后多虑了,儿子很好。”下了床,耶律煌果已恢复了早前的健康状态。
饶是不放心,太后让人给皇帝请了脉象后也只好打发了那些御医离去。
耶律煌见着母后脸上的关心,只好心劝慰道:“母后且回去歇着吧,儿子想来不过是有些疲惫了才睡了过去,怎奈惊动了这么多人。也不知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乱嚼舌根,牢母后您惦记了。”
说话间视线朝着察木清音射去,耶律煌眼里的震慑意味很是分明。
清音配合地抖擞了几番身子,怯声回道:“皇上饶命,太后饶命,是是……是奴才不长眼力,奴才看看……看皇上脸色发白,这才唤了安公公来。可是皇……皇上,太后娘娘,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皇上太后开恩……”
察木清音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耶律煌看她几眼,终归是朝太后道了声:“母后,这奴才并无恶意,不过是惊动了您老人家这点做得不应当了。母后,您且回去吧,朕的事,朕自会处理的。”
太后点点头,视线在清音身上周转了一圈,再是道了一句:“这奴才也是一片好心,皇帝还是免了他的惩罚吧,省得日后招人诟病,哀家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