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厢门阖上,对方站在过道定定看她:“怎么来了?”
周绾梨探了探脖子:“我来……查水表?”
事实证明,男人在耍性子的时候,对幽默的接受度无限趋近于负。
由于对手不接梗,周绾梨只得踢了踢脚边的生鲜袋:“好吧,其实我是来送外卖的,给你填一下冰箱。”
肚子很配合,说完就咕了一阵。
周绾梨顺势捂住,躬腰抬眼,可怜巴巴,做作兮兮。
许鹤同唇线打直,上前拎起袋子。
进门后也不问她吃什么,选好食材就自顾自地淘米洗菜,目不斜视。
周绾梨叹息。她明明知道密码还站外面等,这样的苦肉计都做了,他还维持一张晚娘脸。
但该说不说,明明气得快疯了还撸袖子给她做吃的,好乖啊。
拖鞋踩过地板,周绾梨坐上外侧的高脚凳:“我们许总不开心呀?”
许鹤同专心备菜,没有说话。
“怎么了嘛?”周绾梨很造作,故意一句一拖音:“是因为昨天你生日,我没有表示吗?”
提到关键事件,许鹤同这才看了过来,眼眉压着积郁。
周绾梨干巴巴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忘了。”
岛台上方拉了个一字型的灯管,她歪着头,脸伸到灯管下面觑他:“咱们都分开四年了,我这么久没给你过生日,一时没想起来也没什么吧?你因为这个生气?”
许鹤同盯她两秒,收回目光:“也不是头一回,没什么好气的。”
得,忘了这人有多记仇。
“也是,你应该习惯了。而且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有什么气也该我来生才对。”周绾梨有恃无恐,浇油不眨眼。
刀与菜板接触,食材纤维被切断的声音很有规律,显露不出掌刀人的情绪。
周绾梨的腿并在内凹的岩板下面,膝头磕着挡壁。
裙子布料薄,挡不住石材的硬,她缩了缩腿,上半身也不安分,伸手把岛台的升降电视给摁出来,调了出偶像剧。
和着男女主慢慢吞吞的对手戏,周绾梨掌心托住左脸,视线在许鹤同身上流连。
脖颈腰臀,上上下下,她拿眼睛丈量宽窄挺翘,同时嘴里也不闲着,唠叨着要少油少盐,走葱走蒜。
许鹤同全部照做。
dan!周绾梨挑着眉,暗戳戳拽了句洋腔。
但凡他撂挑子不干,或者说句重话砸她,她也能顺势接戏,把野蛮不讲理的人设发挥到最极致。然后俩人大吵一架,势同水火,再在吵闹和争执里头拉出惊天的性张力,最后磕痛牙齿咬破嘴皮,最终带着怒火上床挑战,互相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