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给人千百刀的凌迟,也太残忍了!
司南的问话,明明白白,倒好象是你欠我债,到底还不还钱一样。
朱探抓抓头,为难道,
“可他是我师伯,你……打不过他的。”
怔怔的。司南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感情他以为她要回头跟启星子干架?她疯了不成?司南心里已经是气极,但面上依旧淡淡的,连句敷衍塞责的话也懒怠说,偏着头,以倔强的姿态,抬起下巴,不说话了,明摆着要个说法。
青绿的柳丝轻拂着,遥远天边的沉浮云彩絮絮如羊毛。青云门虽然也在天玄山境内,却无护山大阵的保护,接近最自然的的天气,现在,正是毛毛雨后的初夏,青草叶上雨露滚滚,地面上有点潮湿,有草木的清新气息,就像司南朱探两人的青涩年华朱探脸涨红了一会,脚下把一颗石子踢来踢去,裤脚上沾染了一些草渍,看一只蜻蜓飞来,翘起尾巴停留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半天,他才道,“我送你的药,你记得吃,养好身体时关键。别留下病根。”
提到病根,司南又是一阵怒火上涌,发扬她极为广大的忍耐性才压制住了,淡淡的嗯了一声。
朱探再看司南的表情,很是无奈,用商量的语气问,“你要怎样才能原谅嘛!别小心眼了,其实我师伯打了你,也挺后悔。现在人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他是大星师,身份不同……哎,你别走!”
朱探急忙拉住转身欲走的司南,实在没有办法,打不得、骂不得,放弃又不舍得,低声说,“你别这样嘛!我师伯,他不是坏人。”
“呵呵,”
司南瞪着眼,眼中冒着熊熊的火焰,逼近可怜的想表达道歉。却不会说话的某人,“那么说,我是坏人了?”
她差点死了,差点死了!
就这样,还不配得到公平的对待?连句道歉都没有?还想让她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未免太过分了!
朱探从来没有这般低声下气,加上有些急了,被逼着倒退两步,“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你……现在不是没有事了吗?要是我师伯记仇,发怒起来,青云门也不敢保你!”
司南听了,长长吸一口冷气,一只手指点着朱探的脑门,像受伤的小兽那般低低的吼着,“我不管那些,我只问你:要是你被人拍了一掌,吐了血,差点死了,就算不去报仇,能不能大气的一笔勾销?”
朱探本意真是来道歉的,但是见到了司南,便想到司南当日跪在地下,说自己不愿意的样子,竟愚蠢到家的辩白起来,“启师伯那掌也没多用力,只是给你个教训来着!谁让你当时说那些话吗!我都生气了。其实,也没用力……没想到你……那么弱……”
司南登时眉毛倒竖,阴阴一笑,
“嘿嘿是啊。再加把劲,一掌解决了我,也省得烦心!”
够了,和这种人废话什么?她不耐烦的扭头就走。
朱探急急拉着她袖子,
“说你小气你还不信,一句话就要走!你说,那次打赌,你是不是也放心里了?都多久了?还记挂着!跟你说,我是开玩笑的。”
司南一把甩开他,她当然知道是开玩笑。可是她就是受不了他拿她开玩笑!当她是什么?怎么没听他那自己那位娇媚绝世的未婚妻开玩笑?当下冷冷的拉开两人距离,“别拉拉扯扯的,要是人看见,又传出什么好听话来!不说我年小力弱,奈何不了你,反说我身份卑微,一心攀你这高枝呢!要是青云的人知道了,瞧不起我,鄙视我,也撵我走,我可没其他地方去……”
“你以为她们怎会么看你?”
刚刚的话一说出口,朱探就知道坏了。但他的身份使然,从来不知道道歉怎么说,所以。竟然笨而又笨的用出了晕招——转移视线。
“你前日是不是去见英宿了?现在青云门上下都知道了呢!”
他偷眼看了一眼司南迷惑的眼神,忖思着语言,自鸣得意的说,“你对英宿说的话,已经传遍整座天玄山了!他在危险关头给了你救命药‘黄芽丹’,不过,也是他说给碧孤帆听,碧孤帆又传了出去害了你,所以恩仇相泯,你说你不怪他,也不会找他麻烦了!
但是碧孤帆故意流出传言。害你受伤,仇上加仇,只要有机会,你绝对不会放过他,一定报仇是不是?就连当日在场的人,除了救你的青鸾,其他人你也要报复的——现在青云门人人都知道了!你的本性尖酸刻薄、小鸡肚肠……这是本人说的哦!她们早就知道你了!”
司南听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天啊,再来一道天雷,劈死她吧!
她居然在同一处地方摔倒两次,生生踩到两次狗屎!
明知道英宿不可靠,竟然在愤怒之下,只顾发泄心中怒火,把真话和他说了,现在青云门都知道她是个心胸狭窄的小女子了?
她想起三七忽然被调走,说什么是老菩萨相招,原来是因为这个?
现在跟着她住的,是桃子。桃子脑死也不像以前老是来看她,见天有做不完的事情,和她说不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