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
司南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笑了笑,叹气说,
“我来时和青鸾说过,只去药舍看看,现在,想看的人也看完了,该回去给冬儿做饭了。”
她看了看天色,脸带从容的笑意,拍拍屁股走人。
身后只留下白绫敬服的眼神,久久凝视。
“什么事?”
掌门大弟子隗峰凌、经琇皓,始信峰弟子*轩夏,龙首峰弟子邵亦雨,以及翼舒峰的管稷、管谡等男弟子聚在一起,正在款待来自青云门的杜仲、海冬青、莱菔。
杜仲风雅,面容清俊,身材不高,却旁征博引、博学多才,很得宫轩夏、邵亦雨、管谡的欣赏。而海冬青的赫赫威名,早被见识过了,管稷与经琇皓与之相谈甚欢。
唯有隗峰凌,黑着脸,面对连话也说不清的莱菔,鸡同鸭讲,彼此大眼瞪小眼。因为身份相衬,莱菔在青云门身份贵重,隗峰凌一时找不到借口挣脱这个苦差,烦恼中,就听见一叠声“快来人啊~”
长长的尖叫声,似一片突如其来的乌云,覆盖到了天玄山上。
遍地的火柴——被火烧过的木柴,浓浓的尽情燃烧过的灰烬霎时散开。龙首峰下一溜烟的火房,曾经被司南惊叹过的一排烟熏火燎的香猪,全部化为黑炭。
这还不够,自山脚开始,凡是咻咻踏过的土地,皆是黑炭滚滚,形成明显S形轨迹,连岩石都一块块爆裂,碎得满地都是。所有接触过咻咻,想要阻拦他的人,都在满地打滚,龇牙咧嘴,哎呀叫唤着“哪里来得怪小孩,好大力气……”
“他不怕灵力攻击啊!”
“不好啦,他向奉天殿去了!”
“快拦住他!”
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弟子一瘸一拐的嚷嚷着,一个机灵的倒在地上的人吼着,“还愣着做什么?通知大师兄来——”
隗峰凌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
谁敢在他师傅的寿宴上大闹?不是打他的脸吗?
当他看见穿着红布兜,咬着指头的色小孩时,有点不敢相信,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就是他?”
“是啊。”某传信弟子哭泣的喊,
“这个臭小孩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大无穷,还会喷火,师兄弟们都折到他手里了。”
隗峰凌额头青筋直冒——任谁发现自己的小弟们连一个三岁小孩都不如,都会出离愤怒的。拔出自己的腰刀,隗峰凌严阵以待,“你是谁?为何在家师寿诞之日捣乱?”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咻~”
咻咻翻了一个跟头,白嫩嫩的指头顶着土地。众人眼见着他一倒栽葱的姿势倒立——不,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整个身体钻进泥土中。地面上冒起一个小土包,小土包飞快的游走,不一会儿,就钻出了隗峰凌的眼界,直直向上。
如果司南在此,一定会惊叫:咻咻,你又不是蚯蚓!干嘛给人家松土!
“钻地术!”
隗峰凌惊叹的双眼发亮!
能在土中自由穿行的人,先天立于不败之地。遇到危险,只要往地里一钻,谁能抓得到?没有想到师傅寿辰之日,会来这样一位高人。钻地术需要的土性灵根资质极高,只有仙师级别的人,才能掌握使用。
一个年幼的小孩怎会使出来——除非,他的灵根千年不遇!是不世出的天才!这样的天才如果留在青阳不一会儿,就有人在他耳边提醒,“大师兄,这个小孩,好像是青云门的人。”
隗峰凌按耐下复杂心思,命人请来杜仲、海冬青。令他惊诧的是,杜仲摇头不止,而穿着战甲威风凛凛的海冬青,更是直言不讳,“抱歉,我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可能呢?他只是个小孩。”
萝卜头莱菔好心指点说,“他八死平常小孩,他似小祖宗呀!”
隗峰凌头都大了,只听到“祖宗”二字,心里骂道:你祖宗!懒得理会他,只冲着海冬青抱拳,“今日是家师寿辰,家师不欲大办,意只请贵门好友做客,小聚一回就罢了。事出突然,愚兄不想为个孩童,闹得人心惶惶。请海兄务必帮忙约束这个孩童,不然愚兄只能不顾身份,到时伤了贵门弟子,实非所愿。”
杜仲神色不愉,咻咻是什么人都能伤了嘛?除了司南,他还没见到哪个人能捉到他呢!不管他对咻咻又多么大的意见,可咻咻代表了青云门,这一点不能忘记!当下甩了甩衣袖,“非是我等不愿帮忙,而是——隗师兄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我等绝不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