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陷害水柔?”百里青道。
“没有哦。”苏含笑摇摇手指,一脸的无辜,“你们看,我还很努力地在为她辩解,她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的。”
听到这句话,众人顿时一阵无语。
“殿下……”百里青一声叹息。
“最高明的栽赃陷害,不是直接告诉别人事实,而是不着痕迹地留下线索,让别人自己去发现‘事实’。”秦月冷笑道,“人,总是相信自己找到的所谓真相的。”
“而且,我要说殿下的柔术用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吗?”百里青继续道,“正因为殿下没有任何指证,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水柔和下毒有关,所以女皇陛下也无法直接拿水柔问罪,但反过来说,水柔也只能咽下了这个哑巴亏,无法为自己做出任何辩驳。殿下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用这一件事把水柔如何,只是用各种各样的小事,一步步加深陛下对她的恶劣印象而已。”
“啊,秦月的话,是不可能作为她通敌的证据的,那些信件,也并不是真的无可辩驳,说到底,我们尽管知道事实如此,却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苏含笑静静地道,“这件案子,是死是活,终究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不过,殿下今天还是有些冒险了。”百里青犹豫了一下才道。
“时间不多,只能冒一次险。”苏含笑道,“幸好结果都在预料之中。”
“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秦月忽然道。
苏含笑一怔,随即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知道这回事惹火他了,还是等他消气了再说吧。
“月,我还有事跟你说。”百里青却没有动。
“那我们先走了,闹了一晚上,早点儿休息。”苏含笑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拉着梅若水出去。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合上的房门后传来秦月微带恼怒的话音。
“走吧。”苏含笑道。
梅若水默默无语,跟在她身边。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却让人精神更清醒了些。
“想说什么?”苏含笑偏过头道。
“你……”梅若水忽然在洗竹园的庭院中站住了脚步,转身望着她。
“若水?”苏含笑呆了呆,疑惑地叫了一声。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良久,梅若水闭上了眼睛,一把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发出一声低吟。
“若水,怎么了?”苏含笑的身体僵了僵,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回过神来,反手抱住他,轻轻地抚着他冰凉的长发。
怀里的身体似乎在颤抖,颈上的皮肤微微染了湿润,不是夜露,是……眼泪?
“若水……”苏含笑低叹着,抱着他的双臂又多了几分力道。
“抱歉。”忽然间,梅若水猛地推开她,后退了两步。
苏含笑抬头望去,眼前的人儿在月色下清丽绝伦,根本不见一丝哭过的痕迹。
果然,是错觉吧?
“不要再用自己做赌注。”梅若水道。
“没有下一次。”苏含笑握住了他的手,继续往外走,顿了顿,又道,“那个毒,是我自己配的,虽然厉害,但只要在发作之前及时解毒,就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我会和你一起长命百岁的,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啊。”梅若水咬咬嘴唇,扭过头去。
“好好,不是你,是别人。”苏含笑轻笑道。
“回去休息了!”梅若水睁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抱歉了,若水,今晚我就不回来了。”苏含笑道。
“嗯?”梅若水一怔,随即想起了刚才沈茹给他诊脉时,听到的她与七弦的话。
碧云轩,韩书墨吗?
没由来的,心里隐隐地浮躁起来。
早就明白,她是太女,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的,所以他可以平静地接受蓝沉烟,那个同样爱得辛苦的男子,也让他心疼。可是,为什么是韩书墨?还是……她终究也是和其他女人一样……
“别胡思乱想了,我可是要去逮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苏含笑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吻,低低地笑道。
“狐狸?”梅若水更茫?